得知部分真相,徐夏隐隐感知到母亲可能早就去世了,当年爆炸时就死了。
她昏昏沉沉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睡去,要养好精神获得更多的情报,现在她终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屋内似乎多出一双眼睛,徐夏身上发冷醒来,站在门口的人变化很大,但她依旧能一眼认出来。
徐静敏。
徐静敏静静观赏着徐夏狼狈的样子,她的无措和惶恐都让他爽快。
天赋异禀又怎样,觉醒成向导又怎样,妈妈看好的女儿又怎样?
还不是被他骗得团团转,七地再也不会接纳她了。
徐夏的下半辈子都会在他的掌控里,一辈子困在这个基地里,再也出不去,乖乖听他的话。
“夏夏,起来吃饭吧,吓坏了吧?手下的人没轻重伤到你了,我已经处罚他们了。”
面对徐静敏的靠近,徐夏心里泛恶心,下意识想躲开伸来抚摸她脸庞的手,突然间想起游无用的话。
徐夏忘记从小到大被徐静敏压制的恐惧,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哥哥,而是呓语种的小头目,是对家的大粉。
徐夏冷静下来。
第一步,取得大粉的信任。
徐夏任由大粉满面假意地摸她的脸,趁机观察大粉的变化。
他的头发剪短,衣着打扮不像个男人,反倒像个假女人,却又偷偷画了素颜照。
徐夏一把搂住大粉的腰,扑进他的怀里无助地哭泣:“哥,我该怎么办?”
徐夏哭诉不停,徐静敏越安抚越不耐烦。
他看着怀里哭泣的人,知道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依赖他,没有半点长进。
他随意轻拍几下安抚,便厌恶地推开徐夏。
徐静敏皱眉轻抚平昂贵衣服上的褶皱,拽起徐夏:“走吧,我们去早饭。”
“我已取得大粉徐静敏的信任。”
监察处众人齐刷刷看向游无用这位罪魁祸首。
游无用不在意:“管它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徐夏跟着徐静敏走出屋外,一条长长的走廊,古代西式的装修,金碧辉煌的墙壁,铺满红色大花的地毯,两旁一些花花草草的古画,尽头一个超大幅的古画,上面画着几匹马。
依旧没有窗户和门窗,见不到阳光。
徐夏不知道哪些是有用信息,于是将自己看到的信息都尽力传达。
“除了刚才我所处的房间外和走廊尽头的守卫,走廊上没看到其余小粉。也未发现明显的应援物料和呓语种的团标。”
小粉?应援物料?团标?
监察处众人一时被震住,赶忙让黎光在光屏上投出解释。
请来的智囊团,破解地理位置之前,必须先要破解徐夏到底在说什么。
托游无用的福,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这些满心满眼只有升职加薪的硕博高学历女同们,无论多大年纪,都要去集体进修粉圈术语,见识一下粉圈文化的威力了!
一位两百多岁、儿孙满堂的监察员姐姐,态度认真地在工作本上记下应援物料和团标的含义。
游无用抬头望天花板:夏姐,别玩太嗨了。
算了,夏姐都当卧底了,开心就好。
餐厅里依旧没有窗户,不见天日,早饭进行到一半,屋里走进一位女人。
“普通女性,外表五六十岁,徐静敏表面上对她很恭敬,可能是位大粉。”
厉千帆问道:“请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和穿着,有什么特征吗?”
游无用转述:“她长啥样?特征?”
厉千帆噎住,但未反驳。
“她的样子很奇怪,齐耳的长卷发,化妆抹口红带耳环,举手投足、穿着打扮像男人。三角眼,眼神很凶,薄嘴唇……”
随着徐夏的描述,刑侦侧写素描专家飞快下笔。
厉千帆接着问道:“她是哪里的口音?”游无用转述。
徐夏的声音变小:“她没说话,一直在打量我,像在估算一件货物的价值……”
万淑上上下下打量着徐夏,C级向导,名牌大学毕业,身体壮实好生养。可惜以前和别的男人谈过,不干净了。
她开口对徐静敏说道:“二十七岁年轻太大,结婚后,等她和耀祖生下个第一个儿子,我再给你彩礼的另一半。”
徐夏听不懂卷毛大粉在说什么,只好将听到的话一字不落转述。
年纪大?她今天才二十七,就算以普通人的寿命算,也非常年轻。
至于结婚和彩礼,徐夏听不懂这些词。
七地没有“结婚”这种落后的制度,只部分外地还有所保留,一些女人会取男人回家。
监察处的人见多识广些,有些人知道,但徐夏没文化不知道。
至于“彩礼”,监察处的人也一头雾水。
智囊团里的一位古历史博士解释到:“母元前,极少数地区的古婚姻制中,是男人取女人回家,母父会把女儿送给别人家,彩礼则是……”
监察处众人哗然,从来只听说女人取男人,哪里听过有人会把亲手养大的女儿送给别人。
厉千帆敏锐察觉到游无用的异常安静,轻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黎光没说清楚,我再为你讲一遍?”
游无用摇头:“没事,困了。”
女人的侧写素描投在监察大厅光屏上。
女男颠倒、反常的样貌打扮、耀祖、结婚、彩礼……
奇怪的女人,可能是从这个女尊世界的母元前穿越而来。
世界建筑学博士、世界历史学博士、民俗学博士、艺术学博士,正对着徐夏描述的难以捉摸的装修风格束手无策。
大红花、骏马图、白色石头浮雕、金灿灿的西式古典装修,复杂混搭的装修风格,让她们伤透脑筋,找不到这古怪风格来源何处。
这种古今华外交融的装修风格,游无用却再熟悉不过,和她前世打工饭店的装修一个味。
她可能,碰到老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