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便只剩下两人。
江夜阑捧着花,抬头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接人。”说着,他把自己的围巾给江夜阑裹上,“怎么不多穿点?”
“不冷,”这话说的不假,上午的时候虽然都在山上,但基本上都在活动。在办公室的时候,村长时不时会给炉子添火,确实不太冷,况且,他穿得真不少。
他们团队有统一的长款羽绒服,他里面还穿着高领针织毛衣。
鲜红色的围巾盖住他半张脸,站在这里吹风,脸却是越来越烫。
他抱紧手里的花,“走吧。”
怀里还抱着花,他把冻的通红的手伸进袖子里,时不时瞥身侧推着自行车走的人。
“村长说这边车开不进来,车是在镇上买的。”迟昼煜解释道。
“你认识存在?”
“嗯,以前来过这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村子将他们的住处安排在镇上,三层楼,江夜阑住最上面。
这个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镇上没有酒店,民宿,想来迟昼煜还得驱车去县里,他思索一番,还是问出了口,“你住哪?”
“不知道。上午才过来,对这不熟。”
“啊?!”江夜阑,“嗯……要不,你去我哪?”
“好。”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迟昼煜真会答应下来。
他住的地方没有多余的被子,床也很小,两个人怎么睡?
脑子闪过大学的时候两人睡一起的画面,要是那样的话,也能挤下,但是他们分手了。
迟昼煜把自行车停靠在屋檐下。
“不上锁吗?”
“没带过来。”
他指指自行车后座上的锁,“后座。”
迟昼煜似乎是真的忘了,又或许是太紧张,反应过来后,才手忙脚乱地拿锁锁车。
“对不起。”江夜阑突然开口道。
迟昼煜慌乱的手终于稳下来,有条不紊地上锁。
“……你怪我吗?”他把头低下,泪水从眼眶里出来,直直滴落在花瓣上。
“刚开始怪,”边说着,迟昼煜已经抱了上来,“你为了那个人渣不要我……我很生气。”
两个人声音都哽咽的不成样子,要不是离得近,可能听不清对面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没有不要你,别生气。”
“没有生你的气。……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能力,没能力保护你,没能力保护我妈给我的家,……是我的问题。”
江夜阑吸了吸鼻子,语无伦次,“没有,不是。”
楼道里并没有灯,迟昼煜拿着手电,江夜阑则在前面牵着他的手往上走。
洗漱完出来后,他便窝到床上翻看设计稿。反反复复翻看,不仅仅是为了确保工程万无一失,更是为了工人的安全。
迟昼煜从浴室出来,他正好看完。
四目相对,江夜阑拍拍床,“上来。”
迟昼煜快速钻进被子里,“过年会放假吗?”
“会,”他靠着床头,手指搅着迟昼煜的头发,“为什么留长发?”
迟昼煜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腺体好了,给你看。”
腺体受伤是不可逆的,就算治好信息素外溢,那条疤会永远存在。
他以前看过,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指尖擦过腺体,“疼吗?”
“不疼。”
顶级Alpha腺体受伤,肯定会有人故意刺激他,在国外这几年,过得肯定不好。
“你留长发,是想挡住这条疤吗?”
迟昼煜点头,“不全是,还想挡住脸,我长这么帅,想降低你的危机感。”
江夜阑被他逗笑,“确实帅。说到危机感,我想起来某个Omega,”他敲了敲额头,“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金发碧眼,褐色夹克,黑色高领针织衫,黑裤白鞋……”
“好了好了,我的错,”迟昼煜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他是房东的儿子,”他愣了愣,“其实,那天我带钥匙了。”
“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