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馥当然绝对信任哆哆的话,尽管这样的猜测非常古怪,她还是接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个普通的相框,如果他是为了调情,完全可以将之前那个相框直接给我。】
【如果那个相框对他很重要,他也完全可以不送给我,自己将照片删了就行。】
【除非……】
哆哆被齐馥有些阴森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别卖关子了,除非什么?】
【咳咳,营造一下气氛嘛,我的意思是,除非他这是在试探。】
【啥?】
齐馥见哆哆始终领略不到她的意思,只得掰开揉碎来分析。
【他将这个相框寄给我,是想看我的反应——原本的相框并不简单,他醒来发现相框被我动过,所以担心我发现了什么,于是将这个款式相同的相框寄给我。】
【如果我昨晚发现了什么,就会意识到这并不是原先的相框,若是我只是单纯照了张相,则不可能发现两者有不同。】
齐馥越琢磨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昨天她趁季淙睡着,已经将他家里巡视了个遍,除却几套崭新的衣物,唯一的私人物品就是这个相框。
当时她没多想,但如今细想之下却十分古怪。
相框里没有照片,却被摆在床头柜上,而且被刻意关闭了联网开关。
整个家中都没有智能设备,就像是怕被人黑进系统一样。
两人昨日已经加了联络方式,齐馥对着相框拍了张照发给季淙:“为什么把这个寄给我,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
“对不起,是不是冒犯你了,我没有恶意。”季淙那边立即就回复了过来。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昨天送你回去的时候,一时好奇拿起这个空相框来玩,没想到不小心拍了张照,我想删除,但是又删不了,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喜欢你,特意留下来给你吗?”
许是季淙被齐馥的直截了当弄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于是干脆发了一个立体小兔转圈的表情包。
然而或许是齐馥有些敏感,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发兔子的表情包,难道是在暗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想太多了吧,你的身份没人知道。】
【但是如果季淙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或许曾经见过我——在订婚宴上。】
看来她的调查大方向没有问题,不仅公司被未知势力渗透了,而且齐家还有内鬼在帮他们。
只可惜她只能在放假这段时间进行短暂的调查,没办法深入追踪。
只能尽力调查出蛛丝马迹,然后交给齐琅进一步调查。
齐琅能将集团做到这么庞大的规模,当然不是被人玩得团团转的傻子,只是他们做得太过隐蔽,又远离权力中心,因此身居高位的齐琅很难察觉到底层小卒子所做的手脚。
……
【好累……原来逛街这么累啊?】
齐馥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软在上边嚷嚷:【我宁可去跑十公里,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这段时间,齐馥和季淙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今天她就是被对方约出去帮忙给朋友选礼物,谁知逛着逛着就变成给她买衣服了。
【笑晕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耍你。】
不过齐馥也并非毫无收获,所有兽人在刚出生时都会被收集身体数据样本,她借机拿到了季淙的唾液样本和毛发样本,将之送到了医院进行检验。
最后通过哆哆潜入军方系统进行比对,找到了季淙的真实身份——原来他是季家前几年才认回来的私生子。
虽说联邦党派林立,但最有势力的主要就是两派:一是以总统白虓马首是瞻的皇甫家、白家、廖家、林家;另一个则是以覃家为首,追随者还有季家、马家、宋家。
如今明面上,齐家同样是站队前者,季家派人潜伏进来,也就不难理解了,说不定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只是可惜她现在不清楚对方到底手里有什么筹码,不敢轻举妄动——齐氏集团枝繁叶茂,难免里头有一些蛀虫,若是被人借题发挥,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要是能拿到那个相框就好了。
那天晚上原本是最佳的下手时机,可惜齐馥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