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没钱。”
眼见姜大山怒气冲冲要动手,陈丽连忙冲进来拉住他当和事佬,道:“父女俩好好说话,怎么至于这样是不是?”
姜楠说:“卡我藏起来了,你找不到的。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别想着打我一顿我就说了,打死我我也没有。看样子你当年也知道以后会越来越不是东西。”
姜大山气得抬手,陈丽硬是拦了下来,笑道:“算了算了,哎呀大山,楠楠不给就不给嘛,咱们慢慢想办法。”
她拉着姜大山往外走,还把门带上了。姜楠连忙起身去把门反锁上,背靠着门有些后怕。
姜大山打人没有轻重,她不是不怕。但是她不想妥协,那笔钱落姜大山手里一定是有去无回的。
一夜不安,姜楠半夜还起来看了一眼卡确定在不在。又重新换了个隐秘点的位置。
第二天上课她顶了个熊猫眼,梁境时先来的,桌边放了她的试卷。他用红笔把那些错题的注意事项和答题技巧写在旁边,通俗易懂。
班上女生不知从哪儿摘了许多杜鹃花,用塑料瓶装水插好。好几桌上都放着杜鹃花。
梁境时好奇:“杜鹃花开了?”
姜楠说:“开了,现在开得正好,可惜我们天天课那么多,周末就休息一天,恨不得发20张试卷带回去做。”
梁境时找前桌女生要了一株杜鹃花,如法炮制用矿泉水瓶子插上,放在两人之间。
梁境时说:“也算是赏过了。”
鲜红的花骨朵儿?着水汽,娇艳欲滴。教室外日头正烈,水汽慢慢蒸发,花瓣边缘渐渐发黑枯萎,花瓣一片一片地落在稿纸上,渐渐在铺满灰尘的记忆里褪色。
姜楠盯着副驾驶座前的小熊摆件发呆,身后车门被拉开,周庭勋迈着长腿上了车,一进来便说:“空调开低点,有点热。”
梁境时没搭理他。
姜楠本来打算这个月全勤的,但是思索很久,还是应下了梁境时的邀请。没想到快出发了,周庭勋打电话过来得知两人要去百里杜鹃,便说什么也要去玩。
梁境时等他的这二十分钟里,就没有过一个好脸色。
周庭勋说:“都来柳城了怎么也得去百里杜鹃看看,你别臭个脸,你以为我想当电灯泡?”
姜楠有些慌,连忙道:“没有没有没有。”
她似乎觉得不够有诚意,连忙继续道:“很喜欢你一起的。”
“看吧,”周庭勋笑道,“还是姜楠懂事。”
柳城的山路崎岖,三十公里的距离愣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渐渐接近花山,路边的颜色不再单调,一簇一簇的杜鹃应接不暇,红的,粉的,白的都有。
车停在了游客中心的停车场,周庭勋率先下车。他戴了墨镜,本就好看的轮廓更显冷俊,笑起来却露出左边的虎牙。
梁境时仍是冷着一张脸,姜楠忍不住道:“出来玩开心一点嘛。”
他试着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虽说没笑意,但是至少没那么生人勿近了。
绵延不绝的杜鹃花,漫山遍野的多彩颜色,木制的扶梯一路绵延上山。姜楠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跟他们讲解一下。
杜鹃花王旁边,周庭勋拿出手机,三个人都入境,一起合影。
姜楠站在中间,浅浅的笑着。
遇到岔路口,梁境时说:“你想去那边看看吗?”
周庭勋说:“想啊。”
“那正好,”梁境时说,“我们想看看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