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握的叉子停在半空。记忆闪回到2025年那个风雪夜,他和郁嘉行在零下40度的冰原上,将耐寒基因胶囊埋入永久冻土层。
郁嘉行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他们布满皱纹的手指上,当年的缝合线戒指早已被钛合金婚戒取代,但无名指根部仍留着淡淡的环状痕迹。
就像树木的年轮,记录着所有时光。
4,最后一只白斑狞猫
星野二十四岁生日那天,郁嘉行带他去了怒江禁地的山洞。
手电筒照亮岩壁的刹那,星野倒吸一口气——数百个螺旋纹样中央,蜷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狞猫,左耳新月状白斑在黑暗中莹莹发亮。
"这是……基因纯化体?"星野的声音发颤。
郁嘉行摇头:"是返祖现象。你祖母当年保护的第七组基因,终于完成了自然选择。"
洞外传来程怀握的呼唤。阳光倾泻而入的瞬间,白猫轻盈地跃上高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三代人的身影。
5. 纹路未尽
某个普通的黄昏,程怀握在阳台上整理旧物时,翻到了2040年峰会的手稿。最后一页有行他从未见过的小字:
【当所有数据都成为历史,唯有生命本身永恒】——郁嘉行的笔迹。
厨房飘来普洱茶香,院子里星野正教孩子们用显微镜观察蝴蝶翅膀,雨晴的视频通话在茶几上闪烁——她正在肯尼亚追踪一群携带抗干旱基因的非洲象。
程怀握走向书房。郁嘉行正在给国际期刊写终稿,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偷看我笔记?"
"这句话……”程怀握把纸页按在胸口,"该刻在我们的墓碑上。"
郁嘉行终于从显微镜前抬头,金棕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如同融化的琥珀。他摘下老花镜,微笑着说:"不,该绣在孙子的婴儿被上。"
窗外,最后一道阳光穿透云层,将整个山谷染成金色。
森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兽鸣鸟啼,像一场永不谢幕的生命交响曲。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