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衣又躺回了床上。
既然楼观鹤已经说了不必再论,自会向掌门山主如实禀报,闻清瑕等人也就不好再拦着不放。
毕竟楼观鹤到底是一山首徒,即便是定罪,也该是由掌门山主来决议。
回到青山,闻清瑕在为谢玹蕴养灵脉之后,听闻楼观鹤已经前往主峰,心下不放心,叮嘱燕溪山好生照看谢玹后,也跟着去了掌门所在的主峰。
说来也是好笑,上次受的伤才好没多久,出去蹦跶不过半天时间,就又躺回来了。
谢折衣伸出手,摸了摸脸上那道血痕,仍能感受到隐隐刺痛,拂雪剑气凛寒至极,即便之后又敷了上好的伤药,那股寒意却如附骨之疽萦绕不去。
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能取到血,还遭了千机的反噬。
一旁的燕溪山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安慰道,“老大你放心,这次楼观鹤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出手,山主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谢折衣恹恹低眸,敷衍地应道:“哦,希望吧。”
他没太指望楼观鹤能被重罚,毕竟这家伙确实在最后莫名其妙的收手了。
本身又是被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再加上有莲山山主的倾力相护,此事最后多半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谢折衣想过楼观鹤会禁闭,会罚抄,但唯独没想到……这火还会烧到他身上来。
在听到闻清瑕带回来的消息时,谢玹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等等,什么叫罚我去关禁闭?!”
闻清瑕也是一脸不能理解,语气犹豫,“楼观鹤已经被罚去思过崖禁闭一月,但是掌门与两位山主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都认为是小玹你先去莲山挑衅才招惹事端,所以也罚你要去主峰三清殿反省一个月。”
“不是,有没有搞错,我都受伤了还罚我去禁闭?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吧,我爹呢?我爹没反对?!”
闻清瑕为难地看他一眼,“师尊也同意了,而且还特意吩咐让燕师弟和……”
谢玹见他欲言又止,眼皮一跳,“和谁?”
闻清瑕:“和莲山的凤朝辞凤师弟一起去三清殿看住你。”
谢玹:“……”
好了,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就凤朝辞那目中无人的炮仗精。
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时候三清殿里,他、燕溪山还有凤朝辞三个人该有多热闹了。
-
主峰大殿。
掌门看着谢从安,道,“你这次倒是舍得,不怕待会儿你家小崽子来闹腾你了?”
谢从安:“舍不得也得舍得,最近时日不太平,那小兔崽子又是个惹事精,我若在宗门内还能替他收拾收拾烂摊子,可这次下山,多久能回来……能不能回来都不太好说……把他暂时关起来也好。”
掌门动作一顿,抬头,“你还是决定下山?”
谢从安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朝窗外看去,外面一丛野花探头,摇曳生姿。
“无论如何,谢氏前任家主确实曾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对我伸出了援手,如今主脉嫡系只剩下两位女君,若认真算起来,她们还应当算是我的侄女,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掌门还是不太赞同:“虽说如此,可云阳城遭罗刹围攻,里面的情况外界毫无所知,云阳城有云阳谢氏,本身又是一块是非之地,此行……凶多吉少。”
不过谢从安天生是个固执的人,他对着掌门摇头,“我意已决,您不必再劝,只是谢玹那小子,就拜托您照看了,三清殿那个地方,有那位在,是个清净之地。”
“不过谢玹那臭小子就是个活祖宗,天生闲不住,”谢从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把溪山和凤朝辞叫过去给他作伴,也省的他无聊。”
掌门听到这里,也稍微露笑,“逐游凤氏那小公子脾气可不小,你这真不怕给你那小祖宗又找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