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府官驿
元青争今日事办得好,心情也好,哼着小曲儿从马车上下来。
看见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曹抒,正站在官驿门前,他道:“辛苦了,曹员外郎,不知是否有发现啊?”
曹抒刚想开口,元青争打断了他:“此地不足语广道,进屋再说吧。”
落籽看住大门,屋内曹抒疲惫的眼睛里迸射出光彩:“昨儿晚上你让我去查粮仓,确实有发现。
我带着了黑云和另两人分成两队,分别赶赴曲中府的粮仓和建章府的粮仓,想办法看了看两座粮仓的内部……至少空着一大半。”
元青争嘴角噙笑:“此事在我意料之中,荀知州不敢让那几个刑部官员看,必然是有猫腻,这徐州的粮指不定是往哪里搬呢!
你这一天一夜来回奔波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给我指一个得力的侍卫,我先用着。”
曹抒撇嘴:“你就用我就行了,我爹让我保护好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个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
“你个没头没脑的小匹夫,”元青争破功,“你爹让你保护好我,你却跟我顶嘴,这对吗?别忘了你还是陛下指给我的侍卫呢!”
“陛下是要给你配侍卫,但又没一定要我,”曹抒扭脸道,“是我爹非让我带队来的,美名曰让我磨砺磨砺。
我自己确实也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升官升的这么快,别是花拳绣腿,吃喝玩乐一遭就回平京了。”
元青争阴森森的笑:“好,既然你如此真心的护卫我,那我就用你了,你且快回去睡吧,免得明日跟我外出时,站岗打瞌睡。”
还回嘴去,还是得办正事:“对了,你使些银子,找人去打听打听赵府尹平日里公干,都带的是什么人。”
曹抒没力气跟元青争打嘴仗了,左手提起剑:“我会安排好今晚守夜之人,你当心。”
元青争不置可否:“真的不用守夜,我带着斩马剑,谁敢杀我,那就是不想再见自己的九族了,你太小心了。”
曹抒翻了个白眼:“你不懂,你的安全我会全力负责,再见。”
送走曹抒后,元青争又去到盛舒宇的卧房,落籽依旧守门:“复光,今日有发现吗?”
盛舒宇手边一堆纸,桌子上地上也都是:“都在这了,你看。”
元青争接过来他递的三张纸,粗略看了看:“不错,这样就能证明建章府衙里,这几味草药香料使用频繁了,这是物证之一,我收了。”
小心叠放好,塞进了装口供的布袋里,元青争又问:“知州府没有异常吗?”
盛舒宇正在伸展写麻了的双手,闻言恶意的笑起来:“没有,只怕荀长海雄风伟岸,使不到这些,套话那些小厮婢女的,也没问到有谁用这些药材,建章府口风也严得很。”
“既然建章府衙口风严,那我们明日就直接去吧,你休息,我回屋了。”
元青争转身还没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对了,建章府和曲中府的粮仓,空了大半。”
顶风作案。
盛舒宇欣快道:“不逮他们,又去逮谁?”
“今晚好眠,明日逮人。”元青争笑着给他带上了门。
带着落籽回自己屋后,元青争洗漱一番,脱鞋上床。
可落籽死活不走了,还拿出了打地铺的架势:“昨日他们给公子送女人不成,难保今日又送什么来,我不走,我要守着公子。”
元青争当然不想让他夜间留在这儿,两个人低声吵闹起来。
落籽就跟那牛似的,怎么拉都不回头,但是他睡在屋里的话,元青争就脱不了束胸,睡觉就会不够舒服。
最终这场较量还是落籽妥协了:“公子,你亲亲我,你多亲我两口,我香够了,就回我屋里去。”
元青争其实是不想答应的,但又怕落籽要祭出他的哭天抹泪,实在无言以对。
妥协。
他盘腿坐在床沿,双手拉下落籽的脸颊。
迟疑着,不急不缓的吻了起来。
鼻息交缠,唇面被清甜的唾液湿润,落籽弯着腰,眼眸低暗,呼吸也被激动的心情扰乱,从而断断续续。
昨日初尝香吻滋味,这会儿不急不缓怎么行,他要激情!
他一手撑住上半身体重量,一手无师自通,扣住了他家公子的后脑。
反掌主动权。
周遭空气顿时被加热,撩动人心,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吞咽声和喘息声——
舌。
元青争之前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自问还算对接吻有些理解,所以现在被落籽这没章法的乱亲搞得节节败退。
想要后移,却被落籽更大力地扣住了后脑,压着他的唇舌向他贴近。
完全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落籽把这个吻探得很深,屋子里逐渐起了几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