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埋在卷宗里的江诗婉,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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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文华殿
今日上朝,整个文化殿朝廷重臣手持笏板,面目严肃地望着龙椅上的圣上。一大早就听闻国安公主来到皇宫找陛下诉苦,这等稀奇的传闻,他们怎能错过?
朝野上下,对于国安公主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本就意见不同,这个好了,闹出了这等笑话,他们能放过这等嘲讽司国安的大好机会?
站在一侧的司国安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经愤怒不已。
他一早上朝便从官员口中得知了此事,自己的不孝子闯出这等祸事,而且还是最后一个知晓的,怎能不生气。
“司大人,您对一早发生的传闻有何看法?”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刘炟,面色不悦,声严厉色地问道。
司国安赶紧站了出来,他战战兢兢,身体颤抖,声音有些发紧:“回陛下,儿臣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如果事情属实,儿臣必当严惩。”
刘炟微微一笑:“国安公主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没有吃过任何苦头,没有学会如何真正爱他人,还望您和您的儿子给予她时间。”
“是。”司国安低头领罪。
“估计是国安公主做得太过头了,才令一向好脾气的司卿躲开洞房花烛,宁去书房过夜。”
皇帝刘炟本想顾及到他司家的名声,但经她妹妹这么一闹,令整个皇宫人尽皆知,逼迫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放在朝堂之上。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只有主动出击。
“下官的儿子太过胡闹,回去这就教训他。”司国安见陛下给他留了体面,急忙下了保证。
“小两口之间闹矛盾属实正常,但还要嘱咐他们二人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这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皇帝刘炟意味深长地提醒着他。
司国安面如猪肝,自己一辈子谨小慎微,唯恐被小人抓了把柄,这倒好,辛苦一世留下的好印象,被他这个好儿子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他气恨一向稳重的儿子,为何娶了国安公主后,一夜之间,性格大变,怎么能惹出这等祸事。
“朕念你平时公事繁忙,无暇分心管理大理寺,便把这重要职位传给了你的儿子。还望他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皇帝刘炟双手握住龙椅,随着他的话语,食指不约而同地敲着椅托。
“儿臣谨记在心。”司国安急忙低头领命。
“好了,这件事就先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堤坝重修一事,工部尚书,此工程到了什么阶段,你来汇报一下。”皇帝刘炟望着眼下这些朝廷重臣,命令如今在位的工部尚书前来汇报。
刘承福见此急忙站了出来,拘谨抬头偷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陛下道:“回陛下,如今长江下游堤坝重修一切按照原计划向前推进,接下来就要到长兴县了,只是?”
刘炟点了点头:“怎么?遇到难题了?”
“下官确实遇到了难题。”他扶了一把头上的官帽,又继续说了下去,“如今长兴县的县令谢瀚海,太湖知州田华清都未在位,没有他们的签字,下官不敢命人拆除已有的堤坝。”
“未在位?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刘炟瞳孔微缩,有些不明所以。
工部尚书刘承福略显紧张,他急忙抬起头:“因陛下,上次下官带着手下到了太湖的长兴县,并未见到谢瀚海,也见到知州田华清。”
“这是何故?”
“这?”刘承福侧头看了一眼刚刚退回到队伍之中的兵部尚书。
“在下不敢实话实说。”刘承福见此故意提高了嗓音后,故作恐惧状,低下了头去。
朱红丹墀上,白玉阶倒映着旁边的鎏金蟠龙柱,他伏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刘炟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心急拍了一下龙椅,吓得满朝文武顿时跪倒在地。
刘承福吓得手中的笏体都掉在了地上,他慌张地捡起,向前爬行了几步:“是,是因他们二人如今被关在大理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炟有些意外,对于此事他全然不知。
司国安听此,脸上顿时灰白,怎么又与他扯上了关系。他痛苦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圣上的问话。他想不明白,如今的这个儿子,为何与往日的做派大不相同。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未向自己透露半个字。
“回陛下,在您下命重修堤坝之时。”
他的话一出口,皇帝刘炟表情错愕,重修堤坝一事,本就是被当今首辅逼迫的。如今施工受阻,他倒感觉轻松了不少。
重修堤坝一事,本就非他所愿,这有人从中阻挠,说不定此事有转机。
谢瀚海、田华清朱煜还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