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Iris在门口依次给了赵汝安和沈霄一个大大的拥抱,赵汝安回抱她,沈霄则有点僵硬,甚至可以说略有些不适。
现在的年轻人讲究距离感,Iris毕竟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工作接洽得顺利就行。
但这是综艺,所谓综艺就是要深入私生活揣测挖掘一个人的性格,不是简简单单展示过硬实力就可以的。
因此,赵汝安开玩笑:“怎么,害羞了?”
唯独她说玩笑话,沈霄会招架不住,露出“我会憋气憋到你们都忘了这茬”的表情,像个红温的包子。
“好了好了,别逗沈老师了。”Iris笑着打圆场,“不如去逗逗小朋友们。”
配上“狗狗祟祟”的后期,三位老师统一换上自己最有杀伤力的表情:Iris板起脸,沈霄板起脸,只有赵汝安笑成眯眯眼。
Iris:“都怪你,把我们放三消游戏里都消不掉。”
“那怎么办,赵老师这样最吓人。”赵汝安做出拜托的手势,神情有些狡黠,“我待会儿还要去A组,你体谅体谅我吧,Iris老师。”
岂止是一般的吓人,看了简直让人心跳加速。
“春河,都到决赛了,可不能拿出这种水平的vocal给观众听。”赵汝安语重心长,“放在刚开始入营的时候,我还能夸你两句,结果到现在还是这种水平,总觉得很可怜啊。”
语气波澜不大,却能把心的节律搅乱。饶是惯用此法扰乱队友心态的春河,此刻都有红霞爬上脸颊。
他定了定神,克制晕倒的欲|望:“是我的问题。”总之态度好点肯定没问题,春河状似强颜欢笑,“可能因为我不是主唱,part不重要,所以练习的时候没、没有……”
白辛辙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微妙。
自己唱得差劲、不愿意练习就算了,还要拉人下水。索性主唱不止他一个,白辛辙随即看向另一个被点名批评的当事人。
闻馥只是站在一旁,笑容深到看不见眼底的真实。
在白辛辙看来,这两潭湖水里面没有尼○湖水怪,他是不信的。
察觉到有人注视,闻馥轻一抬眸。仅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白辛辙立马撤回一个眼神,犹如耗子见了猫,鸡见了黄鼠狼。毕竟,万一闻馥邪乎到能够用眼神隔空对他施展什么术法,就跟科幻电影里的激光眼似的,那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霄:“你的意思是main vocal不带你练习吗?”她皱起眉,显然无法理解别人不带我、我就不练习的心态,“那你的积极性可能需要打个问号。”
春河不说话,心想自有粉丝为我辩经,你这么说除了给你自己找骂,就只能为我的美强惨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哦?你是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吗。”
赵汝安说得分外直白,“主唱的话,就是闻馥和白辛辙了吧。他们欺负你,让你闭嘴不能唱,是这样吗?”
这让只想稍加暗示的春河愣了愣,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招了招手,表情严肃:“许以冬,你是队长,你过来解释一下吧。万一真有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发生在训练营,我们导师组跟整个节目组脸都不要了。”
这是要对簿公堂?
Iris并不出言阻止,她对赵汝安接下来怎么做很感兴趣。
沈霄则对赵汝安如此直截了当的揭露面露不安与担忧,悄悄地拍了拍她覆在桌面上的手背,得到她一个“都交给我”的眼神。
春河没有料到是这种发展,不知道是要先去捂赵汝安的嘴,还是去捂镜头:“不,这……”
许以冬已然出列,谨慎回答:“赵老师,我觉得摄像头比我的话更有说服力。”
“也对,万一在别人眼里你偷偷站队了,那就不好了。”赵汝安若有所思,随即示意道,“那就请摄像老师来吧,不行的话咱们还可以调监控。”
对于真的有冤屈的人,赵汝安的做法大大方方,坦荡到简直让人热泪盈眶,“春河,总之请你放心,要是真有练习生妨碍你练习,让你在检验里出丑,我们三个老师就坐在这里,不用怕。”
要是真有其事,都已经告状到赵汝安面前了。就当她有点主持正义的情结吧,赵汝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不管的。
只是被针对的人里面有闻馥。这辈子的他可真是命途多舛,看来得尽快收回家,不然总被冤枉、难免影响情绪。
此刻,被感动的另有其人。
沈霄点头,深感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你如果原本能唱得很好,今天发挥不行是有人刻意扰乱你唱歌的节奏,我愿意收回我前面的话,向你道歉。”
她从来敬佩德才兼备的人,毒舌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这番话一出,春河是真的下不了台了。
难以自圆其说之余,春河还忍不住想,他唱得有那么难听吗?
“赵老师,我……”
赵汝安亲切地身体前倾:“你什么?不用害怕,有话直说就行。”
春河心一横,情不自禁闭上双眼:“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你自己的问题?”
“……”
要春河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他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小网红,有天赋也有人赏识,把太多号称专业性比他强的对手比下去,一路顺风顺水,偏偏碰上赵汝安这个把狡猾当作实心眼的无良导师,毁他出道之路。
春河嗫嚅着:“……是我学艺不精。”
“你真的学了吗?”
女人用关切的表情问出最为致命的话题,就好像洞悉他所有的小动作,“春河,别忘了,Iris老师还没有点评你的舞蹈。”
“……”
看来是子虚乌有的排挤。举起话筒时,Iris的表情很淡:“你在队形里面很‘显眼’,我觉得我就算提前一周过来验收,也是这个效果。”
“你真的练了吗?就算0基础,练习到融进集体,应该不算难吧?”
“队长不就在这里吗。”赵汝安笑着环抱双臂。
许以冬再次出列:“我们练习了,可能春河面对老师的时候有点紧张,他对自己要求还挺高的。”不过高也不影响完成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