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卫子瑜好像也说过愿意效忠她。
凌筝:“……”
好吧,她应该觉得欣慰。
肖燕和虞娇娇表完忠心,又探讨了一番如何不打草惊蛇“钓”出幕后之人的具体方案,然后,两人终于舍得离开。
凌筝看着肖燕揽住虞娇娇,从窗户翻身而出,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只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熟悉。
“啊贞妃娘娘!您慢点!臣妾怕!”
虞娇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凌筝颇有几分无语,若不是她早就摒退御前侍卫,肖燕和虞娇娇一定会被当刺客拿下!
看着肖燕快如鬼魅消失的身影,凌筝暗下思忖,肖燕的确功夫了得,自己必须拨乱反正肖燕这爱翻墙的习惯,要不然以后还得天天防着肖燕夜探福宁宫!
想想就心累。
凌筝今夜打算去长阳宫。……晚间时候,她听喜财禀报,长阳宫传了方太医,说是丽妃感染了风寒。
凌筝坚决不承认自己心里关心卫子瑜,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担心万一卫子瑜发热烧晕乎过去,被随身侍奉的宫女发现他男扮女装的秘密,就麻烦了。
一想到卫子瑜有可能被贴身婢女扒了衣服,凌筝就心情不好。
深更半夜,雪花纷飞,喜财传报的声音震惊整个长阳宫。
“皇上驾到——!”
一众宫人慌忙接驾。
招财和金钊,尤其金钊,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娘娘晚些时候发起了热,却依然不许她们近身侍奉,方太医虽然一直留在殿内侍疾,但男女有别,这样会影响娘娘清誉,现今皇上来了就好了。
金钊自觉地欲跟着凌筝入室内伺候,却听凌筝吩咐道:“去打热水端来,都候在殿外。”
“皇、皇上?”金钊斗胆地唤凌筝,“娘娘生病,奴婢……”
金钊想说自己应该近身照顾丽妃,却被凌筝打断话,“他不喜人近身,朕是他的夫君,照顾他无妨。”
凌筝此言,旨在解释,又在维护,听得金钊心下大动,皇上竟是这般宠她们主子!
金钊赶忙遵命,去打热水。
凌筝进到卫子瑜寝室时,方太医正在喂卫子瑜喝药,方才凌筝在室外说的话,卫子瑜都听到了。
见凌筝进来,方太医放下药碗,欲行礼,凌筝赶忙止住他,“方太医无需多礼,丽妃好些了吗?”
方太医把凌筝面上的担心和焦急看在眼里,回道:“还没出汗,等喝完药,发了汗就没事了。”
凌筝点头,又问道:“丽妃怎会感染风寒?”
方太医皱眉,“在户外待得太久,衣袍浸湿未及时换,导致寒邪入体,再加上近来忧思,便病倒了。”
卫子瑜并未烧迷糊过去,听到方太医说的话,他低声唤道:“皇上。”
或许是因为生病,声音里似是隐着些委屈。
听得凌筝差点心软。
凌筝板着脸冷哼,“丽妃!”
凌筝本来想训斥卫子瑜不懂得照顾自己,却在对上卫子瑜挟着脆弱的眸光时,倏然住口。
训斥病人,她有些不忍心。
卫子瑜半支着身子倚坐在床头,身上拢着被子,一头青丝铺泄而下散落在身后,他原本正在喝药,见凌筝进来,便望向凌筝,眸光闪烁,眸中似隐着诸多情绪,最终尽数化作委屈。
病态褪去了往日的明艳,平添弱不胜衣的破碎。
别说凌筝,就连方太医都被卫子瑜的容色艳惊得心跳乱了一瞬,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丽妃容色过甚,若是太后的心意达成,不知道皇上将来诞下的皇子亦或公主,得多好看。
顿了须臾,凌筝方才走近卫子瑜。
她伸出手,摸上卫子瑜的额头。
虽然烫,但不至于滚烫。
凌筝想,在室外待得太久,应该是长阳宫离慈宁宫太远所至。
遂说道:“天气暖和前,你都待在长阳宫别出去了。”
凌筝并未忽略方太医说的卫子瑜忧思过重。
这,是因为她冷落他吗?
凌筝望向方太医,说道:“天色太晚,还下着雪,方太医别走了,让宫女收拾出一间卧房,先去休息吧。”
方太医原本想说自己无碍,但是蓦地想到太后的打算,再看皇上和丽妃之间,氛围旖旎,于是识趣地改口,“老臣确实也乏了,便先退下,若是皇上有事,派人唤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