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好奇凑上去看了眼,只见明信片空白处写了串潦草俄文——“Явас любил”
想必她写这段话的时候心脏也怦怦跳个不停吧
“这是什么意思?”
江冽骤然盖住卡片,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
“哎,你还站这干嘛,俩小女孩人生地不熟的,你放心放她们两个自己去找食堂?!”
李歌挠头:“我也不熟啊,对这最熟的人这不躺病床上呢么”
“……”
江冽恨不得拿起汤勺给他脑门开个红瓢,看看里边到底是实心还是空心
“林瑾好歹也是你旗下艺人,你就一点不管?”
“???”
到底是谁旗下艺人啊!
李歌满脸问号,心想江冽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管着点儿要骂她不给小姑娘空间,现在放手管不着也要骂他……他还是人么!
江冽当然听不见李歌腹语,他只是微笑目送他离开后又仔细嘱咐说,“你陪闻琦去食堂再买几个她们爱吃的菜,让林瑾在病房待着吧,艺人就要有艺人的样子,老是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你最成体统”李歌用背影无声回复他后郁郁寡欢的踏上追赶征程
而江冽则半躺在病床上,摸了摸吃撑的腹肌,犹豫再三还是挣扎着起床,把剩饭剩菜统统倒进垃圾桶然后锁进厕所
没了杂七杂八的堆衬,病床小桌板顿时干净许多,只留了份香菇炖鸡汤和烤面包
江冽讨厌香菇味也讨厌干巴巴比雪山石头还硬的面包干,他左手托腮,心不在焉很是‘虚弱’的用汤勺画圆
‘嘟嘟嘟’
房门再次被敲响时他瞬间来了精神,脊背下意识绷直随后又尽量放松肌肉,恢复虚弱不堪的破碎模样
“咳,请进”
门被打开条缝,林瑾像条灵活的小鱼溜了进来,江冽第一次注意到她竟然如此瘦,远看只有薄薄一片
“你好点了吗”
她的进入没有带进房外冷风,反倒另室内温度攀升不少
江冽虚弱一笑:“感觉自己睡了一万年,快成木乃伊了”
“你过来点呗,站这么远我都快听不见你说话了”
林瑾微微皱眉但很好的用刘海掩饰了情绪,她不明白江冽在搞什么鬼,只觉得他与平时不一样,怪怪的
她稍走近些,在他隔壁病床坐下
“有这么虚弱吗,听力都不行了?”
“毕竟为了照顾某人,每天只睡不到四小时,积劳成疾累垮了身体”
他习惯性反讽,随后肢体僵硬,在空中断续几遍终于掀开保温盒盖
“你饿了吧,先喝点热汤暖和一下”
林瑾小心翼翼接过保温盒,心底不安更盛,她想找根银针试试毒
估计是看见了她在犹豫,江冽又补充道:“放心,都是干净的,我没碰过”
林瑾连忙摆手否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你脏的意思啊”
“……”江冽无语,女生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就是这样表达的吗?有点变态,但他还能适应
“来这么多天了,有学会几句俄语吗?”
林瑾喝了口汤,汤汁很鲜,浓郁菇香包裹鸡肉油水入口便滑入食道,胃囊舒服的叫出了声
“日常生活的有学几句”林瑾为了掩饰声音只好认真回答道,“你好,谢谢,再见,更复杂的就不会了”
“哦~那语言天赋还是很不错的,我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光一句我饿了想吃饭就学了三天”
林瑾漫不经心的点头,她的心思都在眼前的晚餐上,因为她发明了一个新吃法——面包干蘸鸡汤
灵感来自豆浆油条,感谢老祖宗刚才江冽说什么?他来过俄罗国?!
“你会俄语?”林瑾把脑袋从汤碗里抬起,头一回希望自己耳背的问
江冽邪魅一笑,心想终于被他装到了
“一点点吧,也就部分日常用语”
“那你有看过俄罗国原本的书吗?”
江冽笑着连连摆手:“谁没事看那玩意干嘛”
林瑾长出口气,刚才肉眼可见的慌乱,倘若被江冽发现她随便找了本书抄写的封面句子,恐怕会气的当场跳起来敲她脑袋
打认识他第一天起林瑾就知道这家伙记仇的很,并且是睚眦必报不隔夜的那种
但还好,他不识字
于她而言,会说不会写的瞎子外语与哑巴外语同样普遍
一个是应试教育的弊病另一则是环境造就的特殊情况
难道江冽有俄罗国的求学或者工作经历?
管他呢,反正被他识破敷衍应对的风险又小了许多,林瑾心头负担轻松许多,但仍觉不保险,若想永绝后患做事还得更绝
她搬了张凳子坐近些,左顾右盼想找到明信片身影
而她鬼头滑脑的姿态被江冽当场抓住
他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摸了下,极虚弱的呵道:“不好好吃饭瞎晃悠什么,就不怕长针眼吗?”
“我又没看不该看的东西!”明着来行不通她只得另找他法,林瑾呷了口汤突然发难,“话说我刚送你的明信片呢,不会被你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