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德照神色慌张,一出来便喊冤道:“大老爷,我可没杀人啊!”
林成惜不紧不慢地说道:“谁说你杀人了?我问你,刚才在台上,你们发生了什么?”
慕德照道:“刚才在台上,我的词已经唱完了,等着少玉竹唱完,我们就一起下场,可唱着唱着他就往地上倒去。戏里可没有这一出呀!这要是让看官瞧出来,那就麻烦了。所以,为了救场,我就现编了词,佯装去察看。这一看,我就发现他已经没了气,可把我吓死了。”
林成惜道:“你们关系如何,可了解他?”
慕德照道:“也就那样吧,一个戏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差到哪去。不过,他这人挺傲气的,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就在今早,我还瞧见他与清依吵了一架。”
林成惜道:“吵的什么?”
慕德照道:“不知道,他们瞧见我来了,就不说了。”
清依就是那位演小姐的,可来人却是位长相清秀的男子。古代戏曲演员中女性是很少的,大多为男性。唱的好扮相也漂亮的,有些就会反串扮演女性角色。
清依缓缓开口道:“我与少玉竹是有些争吵,因为他昨日喝了一夜酒,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是醉醺醺的。他明知晚上要登台,还破坏戏班的规矩,我就说了他几句。之后,他就回房睡了。临上台一个时辰前,班主才让牛小六去喊他。”
牛小六是戏班打杂的,他道:“是我去喊的少玉竹,那时他还睡着。这位爷可不好伺候,我把他叫醒后,他还老大不乐意呢。好不容易把他给请了出来,他在后台又与小梅花吵了一架。戏班最忌讳吵嘴了,怕伤了和气,戏就没法演了。他可倒好,这都快登台了,还来这出,班主也不说他。哎,这忌讳就是忌讳,哪能说犯就犯的,结果弄成这样。”
小梅花是演丫鬟的那位,她是个小姑娘,看上起也不过十五六岁,她道:“少玉竹进到后台后尽说些怪声怪气的话,明理暗里地奚落师父。说什么师父只顾着自己,让我们老实点,以后这个戏班要靠他了。师父好说话不跟他计较,可我不爱听,就跟他吵了几句。后面他上台的时候,又把靠在墙边的伞也给踢了,还在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挡他道了。”
林成惜问道:“你师父是谁?”
小梅花道:“我师父叫清依,也是戏班的。”
看来这戏班里暗流涌动呀!这一轮询问下来,成员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付,而且积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玉竹是有暗疾不为人所知,导致的死亡;还是因为积怨已久的矛盾,让人起了杀心呢?这一切,现在判断还为时尚早,只待尸体复检后再定夺了。
林成惜想到此轻皱眉头,然后道:“今日先到这里,除了特殊情况,你们不得擅自离开戏园子,也不要随意走动,只在住处待着,以便随时传唤。”
戏班的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经过这一夜之后,各怀心事的又何止他们呢!
第二天一早,叶莱新住处的家门就被敲响了。
此时,她正吃着稀饭就馒头。新住处的地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哥哥也才出门不久。她静静听了听,这敲门声不像是哥哥发出来的,也没见门外有其他动静。她就安心地继续吃着早饭,没理会那敲门声。
门外敲门的看见屋里没回应,这才嘀咕道:“阿义弄错了吗?叶子不住这里?”
叶莱一听,这不是王落雪的声音吗?放下筷子就去开了门。
王落雪看见门开了,屋里站着叶莱,欢喜道:“叶子,你在家呀,我还以弄错了呢。”
叶莱道:“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王落雪挎着竹篮子道:“你这搬家了,我总得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呀?”
叶莱道:“没有,哪能呀,看见你我可高兴了。快进来坐,你这是带了什么?”
王落雪不答反问道:“你家厨房在哪儿?”
叶莱用手一指,道:“那里,怎么了?”
王落雪边往厨房走,边道:“家里老母鸡下了几个蛋,我给你拿了些。还有早上做了一些菜饼也给你拿了些,应该还热乎,要是凉了,你热一热再吃。”
“昨晚那么迟回家,你是几时起的,还做了饼?”叶莱有些不敢相信。
“鸡叫就起了。”王落雪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叶莱道。
“都习惯了。睡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做点活儿。我给你搁厨房里,要记得吃。叶子……”王落雪一踏进厨房,就惊呼道:“你这厨房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模样?”
王落雪看着面前战损版的厨房满眼不可置信,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扫荡过。不是这里塌了,就是那里破了。
叶莱有些不好意道:“做了几回饭就成这样了,我也不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