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体恤。”
赵氏眼里含着泪,接着搂着二姑娘喂药。
二姑娘一岁多,已经看得出来眉头眼睛都像宣亲王,看女儿难受的模样,宣亲王从赵氏手中接过二姑娘到自己怀抱。
二姑娘迷迷糊糊地喊了声阿爹,宣亲王心就更软了。
哄着女儿睡下,宣亲王才问道:“好端端的,钰珍怎么病了?是如何一回事?”
赵氏没有迟疑,利落跪下请罪道:“都是妾的错,请王爷责罚妾吧。”
宣亲王皱眉:“怎么回事?你起来说话罢。”
赵氏却怎么都不肯起,神色愧疚,用帕子掩面:“都是妾的不好。昨日妾给王爷送完羹汤回来,钰珍就问妾王爷是否会来看她。妾想着钰珍是想念王爷,又看当时爷心情不错,就哄着钰珍会的。没想到就让钰珍一直盼着,夜里起风了也要等着不肯进屋。”
“是妾的错,随意揣测误会王爷的意思,还叫钰珍也误会了,请王爷责罚妾吧!”
赵氏没敢哭,但整个人趴跪在地上,摇摇欲坠。
宣亲王顿时心疼了:其实赵氏也没错,因着当时瞧了赵氏送的羹汤他也的确想着昨晚去赵氏院里的,他还暗示了一句,赵氏肯定听懂了的。就是后边杨侧妃那边将他寻了过去,倒是他放了赵氏鸽子。
就是没想到二姑娘也想念阿爹,还一直盼着,还把自己盼倒了。
宣亲王知道赵氏没胆子叫二姑娘无事生病,看来自己许久没来赵氏院里是叫二姑娘觉得他冷落了她们母女。
倒是杨侧妃……把自己喊过去后东扯西扯一大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烦得宣亲王直接叫她闭嘴了。那时候夜已深了,也不好再去打扰赵氏,就在杨侧妃那里睡下了。
把赵氏扶起来,宣亲王搂着她躺倒,安慰说:“是爷疏忽了,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般温柔的语气,眼里却压着火,赵氏知道成了,也知道这火气不是冲自己来的,于是低头抹泪,再抬头就笑了。
这夜因着要顾着二姑娘,赵氏没侍寝,宣亲王却搂着她睡了一晚,叫她好生欢喜。
后边两天宣亲王都是宿在赵氏院里的,还有一堆赏赐下来。男人一旦心生愧疚,出手就是比平时大方,连着几天的赏赐看得人眼红。
反观杨侧妃那边坐不住,照着赵氏的法子去给宣亲王送羹汤,不知怎的惹恼了宣亲王,被赶出来不止,还被宣亲王指派一个嬷嬷学习礼仪规矩,又是叫后院看得一出好笑话。
宣亲王妃跟两个妹妹说:“那个苏嬷嬷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连王爷的奶嬷嬷都比不上她,最是古板严厉,杨侧妃这日子可要遭罪了!”
李侧妃顿时笑出声:“那敢情好。”
李清平在旁给她顺气:“你可别把自己笑岔过去了。”
就是没想到杨侧妃这番操作还便宜了李清平,让她赶上九月最后几天的侍寝。
这两天宣亲王被杨侧妃闹心得不行,还好几个孩子都算乖巧。
他去看过二姑娘和大郎君,刚从后院出来,就遇见刚从宗学回来的大姑娘。
“阿爹!”
长女笑容明媚,看得宣亲王心暖暖的:诶,我可爱的闺女。
大姑娘高兴地给宣亲王请安,然后献宝似的给宣亲王展示手里的字帖。
“字帖?”
大姑娘笑着说:“今日先生考校我们的功课,我得了甲等!”
宣亲王接过字帖看完,赞赏地摸了摸长女的脑袋:“甚好!不愧是咱们钰瑾。”
他一个高兴,本来就刚从后院出来,这会儿又跟着大姑娘一起回到李清平院里。见宣亲王来了,李清平惊讶,连忙让人下去忙活起来。
宣亲王先是继续看大姑娘的功课,然后一块吃饭,最后和李清平就寝。
大姑娘聪慧,又是个懂事孩子,宣亲王认为李清平养女有方,自是高兴。加上李清平本人从不在他面前争风吃醋,只是寻常说话关怀,让宣亲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连在李清平院里歇了三晚。
这可是以往都没有的事情!哪怕是刚入王府册为夫人那时候,宣亲王也不过看在宣亲王妃面上连续待过两晚。
院里伺候的别提多高兴了,宣亲王妃和李侧妃也替李清平高兴。
李清平本人却不甚在意,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