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攥住了向南与的手腕,粗粝的手指包裹住了他的手掌,带着痒意在细腻的皮肤上揉了一会儿,向南与不避不闪,反而坐直了后背半边身子向他这边倾斜,方便了凌泽骞继续捏着他的手指玩。
“那你帮我暖一暖。”
向南与喝了一口酒,说话间冒着湿哒哒的酒气,和山间冷冽细腻的雪糅杂在一起,像一段绵长的话,也像措不及防的拥吻,温暖而舒适。
“李察其,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特索尼用肩膀碰了碰他,高声笑着问,还用酒杯碰了碰,“真是好久不见了呀!”
“害,我能怎么样,快成残疾人了,老老实实呆着呗!”李察其半开玩笑地说,喝了一口酒,”嘶——,我都好久没喝酒了。”
“真辣呀!”
“怎么真么说,发生什么了?”
特索尼喝酒有些上脸,现在半边脸颊都红了,再搭配上一头金毛,看起来特别傻气,也的确在场的所有人就剩下他不知道李察其此行的目的了。
李察其看他顺着话茬上钩,又猛灌了一口酒,“也没什么,就是几年前出过一场车祸,留下点病根儿,没事。”
他越这么说,越明摆着想让特索尼再继续往下问,往伤口上撒盐。
“怎么没听你说过?”
特索尼立马关切,眼神盯着李察其脖子上的长长褐色疤痕,“这也是当时留下来的?”
特索尼说完,李察其还假模假样地挡了挡疤痕,但不把领口系上,故意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他还刻意看了看向南与,毕竟是新来的朋友,似乎在期待着对方再问一问自己身上疤痕的缘由,却只见对方慢条斯理地喝热汤,垂着眸子,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没吸引到注意,李察其自然又将目光转移回了特索尼身上,故作沉重地点点头,然后假装释然地说。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也是年轻时候不知道轻重,就当长记性了。”
说完还补了一句,“刚好它会伴随我一辈子了。”
他的手指抚摸过褐色的伤疤,表情里满是哀戚与悲伤。
特索尼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
李察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是从胸膛里沉沉发出的声音,眼神飘过一瞬的阴霾。
特索尼看见他眼神的突然转变,表情错愕错愕,但对方很快又笑出来。
“哈哈哈——,泽骞的工作室怎么样了?”
阴霾很快消逝,李察其又变回了温和斯文的模样,故作友好的问候,视线沉默地盯着凌泽骞。
“挺好的。”
凌泽骞手里还抓着向南与的手腕,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开口说。
“不回美国了吗?有一群粉丝等着你的账号回归呢?”
李察其挑眉看他,手里捏着酒杯,眼底清澈,像只是在单纯的询问。
唐瑟州听见他聊这个,立马就要摔筷子和他理论,“你——”
向南与立马抬起胳膊制止了他的动作,厉声说,“吃你的饭。”
凌泽骞五官长得本就凌厉显得凶狠,这时候心情不佳,抬起下巴看人的样子就更加锋利了,冷硬的骨骼线紧绷。
“我还回得去吗?”他厉声反问对方。
“怎么这样说呢?”
李察其嘴角还勾着笑,仿佛听不出来凌泽骞话里的不耐与怒气,继续往下说,“尤其是你的折叠系列,我也很期待续集呢?”
这次换向南与震惊抬头了,又想起自己当时看记录片时候凌泽骞说的话。
“怪不得。”他在内心喃喃道。
抬起的视线正好和李察其的眼神相接,里面写满了挑衅。
就仿佛卸下了伪善的伪装,准备暴露真面目。
他同样看出了向南与眼中的错愕,于是又笑着看他,“怎么,这位新朋友不知道你当初的辉煌吗?”
他话里没有任何锋利的字眼,又悄然地刺破向南与原本的平静。
但最后向南与的表情却完全不似他想象的模样,只见向南与嘴角还挂着淡淡地笑,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姿态惬意极了,仿佛不受刚才那句话一点影响。
他还扭过头,伸手用酒杯碰了碰凌泽骞的杯子,“原来我的学弟这么厉害!”
语气里是毫不掩抑的的赞许,看向凌泽骞的眼睛明亮亮的。
向南与是一个很体面的人,过去他不过问凌泽骞的经历,现在更不会轻易被一句话影响。
“你的粉丝现在也算上我一个!”
他的笑容友善又钦慕,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期许。
说完还抬手隔着空气敬了敬李察其。
刻意揭露伤疤时候向南与就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好奇,到现在更是,从头到尾体体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