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每日都仔细地给自己上药,希望席暮回港城的时候,不会发现他身上的伤,他尽量掩盖他的窘迫。
席暮空闲时会给陆挽朝打电话,陆挽朝不抱怨席暮之前的电话太少,他怕他逼得太紧席暮会厌烦。
陆挽朝身上的淤青渐渐消退,留下淡淡的印子,他用粉底遮掩身上的痕迹。
席暮比预计的提前两天回来,陆挽朝确认身上的痕迹多半不会被发现后,去机场接席暮。
司机先到陆挽朝家里接陆挽朝,再去机场接席暮。
自从被彪哥打砸过后,陆挽朝就没收拾过一地狼藉的家里,他让司机等在楼下。
“我出发来接你。”陆挽朝坐上席暮司机的车,发消息给席暮。
席暮立即回复道:“想你。”接着是两只小奶猫互相蹭脑袋的表情,谁都想不到雷厉风行的投资公司老总私下是爱发卖萌表情包的人。
在机场等到席暮,陆挽朝冲进席暮的怀里。他想诉说被催债公司威胁的委屈,最终只是含着眼泪。
席暮擦去陆挽朝的眼泪,“想我都想哭了?”
“嗯,我今晚做饭给你吃,我让金嫂准备了菜。”陆挽朝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松开了席暮。
“会不会太辛苦你了?”席暮亲吻陆挽朝红红的眼角。
“我很想做你爱吃的菜。”爱一个人就要留住他的味蕾。
“我帮你一起做。”席暮说。
席暮脸上挂着体贴男友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冷漠。陆挽朝试图用几道菜讨他的欢心,好让他实打实地付出真金白银替他还债。
回到席暮市中心的家,席暮等不及先做饭,“挽朝,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陆挽朝被撩拨得毫无自持力,被席暮推倒在床上。
席暮脱去陆挽朝的裤子,陆挽朝细长的双腿上有不少星星点点的暗青痕迹,“这些是什么印子?”
陆挽朝在家里涂的粉底液都蹭在了裤子上,拙劣的遮掩手法不起效。陆挽朝说:“我不小心撞到东西了。”
“是吻痕吗?”不知为何,席暮的脑海中晃过温泊野的脸。他最近很忙,都没关注陆挽朝的私生活。
“席暮,别开玩笑了。”陆挽朝早就改了花花公子的性子。
席暮拿出柜子里的油润的乳液,像是工地里强猛的打桩机一般开干,他要惩罚陆挽朝这个骗钱的小骗子,他从接到那通催债电话后心情一直很不好。
陆挽朝很痛,完全没有任何快乐,他不懂席暮为何粗暴起来,兴许是他们太久没见面。
“席暮,我好痛。”陆挽朝呜咽着说。
席暮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他希望陆挽朝越痛越好。
“挽朝,别说话。”席暮相信陆挽朝为了钱会忍耐这点疼痛。对于陆挽朝这种要傍金主的人,他无需多加费心。陆挽朝不会得到他的钱,等到最后才会发现他被席暮耍得团团转,他很期待见到陆挽朝绝望的表情。
床单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印,陆挽朝脱力地躺在血迹上。
席暮拿出上次陆挽朝发烧在医院配的药,“自己涂一下,我去洗澡。”
陆挽朝拿着药的手在发抖,席暮今天像是变了个人,粗暴又不体贴,难得事后还记得给陆挽朝药膏。
席暮大约太累了,陆挽朝在心里给席暮找补。涂完药,他穿上衣服去给席暮做饭。
席暮洗澡后出来帮着陆挽朝一起做饭,和陆挽朝有说有笑的,好像在床上如同陌生野兽般的人不是他。
一起做好晚饭,席暮说:“挽朝,我过几日要去华盛顿,大约待一个月的时间。”
陆挽朝很疼,疼得快要坐不住椅子,装作镇定地模样问:“去华盛顿干什么?”
“席天资本在华盛顿新成立了分公司,有些事务和合同需要我亲自过目。”席暮翻出他在华盛顿买的楼盘的照片,说着分公司的规划。
席暮在说他的事业的时候神采奕奕,陆挽朝忍不住羡慕起来,席暮过上了他想要的人生且前途无量。反观陆挽朝,过着凑合低劣的生活,对未来几乎没有任何规划。
听罢,陆挽朝由衷地赞叹:“席暮,你真厉害。”
“你可以辞去工作,来我公司上班,跟着我出行会更方便自由。”席暮说。
陆挽朝不想沦为席暮的金丝雀,目前的工作是他努力争取来的。他没有直接拒绝席暮,“我再考虑考虑。”
席暮给陆挽朝夹了一筷子菜,“我随时等你。”
“你马上又要离开港城,这几日我住你家。”陆挽朝不想回到如同战场废墟的出租屋,他想在席暮这里喘一口气,才有力气继续存活下去。
陆挽朝主动要住席暮家里,席暮当陆挽朝上次要死要活地搬家不过是提出让席暮偿还债务的契机,陆挽朝假装不想连累席暮,实则希望席暮能主动说出帮他换掉一个亿的债务。
“我离开港城,你也可以继续住这里。”席暮不介意陪陆挽朝继续演戏。
“再说吧。”考虑后面的事情很累,陆挽朝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