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还没到夏日,院中也算空旷,可骄阳的烦闷感怎么都散不去,看来不是天气的原因。
自从有了线索,骄阳身边也冷清下来。
山谷之事告一段落,骄阳打算去看看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曲涟带着那些孩子出了。
骄阳走上前问道:“你要带他们去哪儿?”
曲涟冷淡道:“应你所求,家主让我给他们安排个事儿干。”
骄阳让开路,跟在他们旁边。
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后面跟着八九个小孩。
曲涟突然打破平静说:“怎么?怕我害了他们?”
曲涟揉了揉手腕,手上的伤痕还未愈合,皮肉外翻。
骄阳情绪不高,还是解释道:“他们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要对他们负责。”
曲涟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真的很奇怪。”
骄阳说道:“从很远的地方来,哪里奇怪?”
曲涟木着脸,说:“那就不奇怪了,这里的人不是你这样,你来之前,他们还是人,你来之后,他们就成了野兽。”
骄阳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我好像没做什么。”
曲涟冷哼一声,说:“你跟这里的人太不一样,让人讨厌。”
“为什么?”骄阳又问。
曲涟看着天边,说:“不明显吗?因为你打碎了我们的自欺欺人,让我发现这些年自己活在一个多么压抑残酷的地方,这种感觉,比死还可怕。”
“我?”骄阳皱眉,疑惑道:“我好像没做你说的那些事。”
曲涟漠然道:“你什么也不用做,你的眼神,你的脸,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所思所想,都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你是怎么像人一样活着,我们怎么像兽一样活着。”
一股莫名地荒诞感涌上心头,骄阳好笑道:“虽然我一直忍不住去想许多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安倒我头上。”
曲涟无所谓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那我也告诉你,如果你继续忍受你说的残酷,你确实会怪我恨我,我也确实没办法;如果你选择寻找更好的活法,那你应该感谢我。”
曲涟嗤笑道:“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骄阳看向后山的方向,斜了一眼身旁的人,说:“山上那些女人,手上有割伤、烫伤,身上有鞭伤,我想帮她们逃走都没办法。”
曲涟阴郁道:“我能去哪儿?能干什么?”
“你不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你想要什么?”
说话间,曲涟带着这些孩子来到一处大院子里,比一般的宅院还要大两倍。
曲涟进屋没一会儿,带出来一个面向阴险的妇人,细白的脸,细缝眼里阴飕飕的。
“吴婆,这些人给你,安排个差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