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似乎有个人,瘦的没有人样儿了,只能看见一把枯白的头发。
“你还好吗?”骄阳说完,见那人没动,又怀疑那人死了,一股难言的悲哀涌上心头。
那把枯白的头发动了动,偏了偏,露出一张干瘪的脸。
骄阳面色沉重,扔了快白饼过去,白饼落在那人头上,那人却没有反应,骄阳又扔了一个,这次落在那人脸边。
屋里的人动了动,凑近闻了闻,愣了一会儿后,抓起白饼就往嘴里塞。
将两个饼吃完后,那人锤着胸口,骄阳将水壶打开,扔到那人怀里。
那人灌了几口之后,朝骄阳扑来。
骄阳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转身,两下跳到墙上,低头看着那人。
“你是疯子?”骄阳冷声问道。
那人瘫坐在地上,呆愣愣的,似乎还在回味。
骄阳正要离去,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坐在门槛上,一脸绝望。
“你怎么了?”骄阳走之前,多嘴问了一句。
那人目光死寂地看着骄阳,有气无力道:“为什么,要给我,吃的。”
“怎么了?”骄阳皱眉。
那人两眼无神道:“我明明,马上,就能饿死了。”
骄阳明白了,又扔了袋钱给他,说:“你拿去置办田产。”
那人又说:“我一把年纪了,干不了。”
“那你拿着钱,先活着吧。”
骄阳正要离开,转身问道:“你可知道白家,二十年前被灭门的那家。”
“灭门?谁说灭门了?明明都跑了。”那人不服气道。
骄阳有些意外,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连官府都不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他们家的人,在后门,坐上马车,跑了。”那人语气停顿地说着。
骄阳不解道:“那为何这么多年没回来?”
那人眼神涣散道:“回来?外嫁女回来做什么?这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她跑回来做什么?说不定死了,谁知道呢?”
骄阳又问:“白家的儿媳和孙子呢?”
那人转过浑浊的眼睛,说:“儿媳?被土匪抢走了,前些年还回来过,这女人就是命好,男人都被杀了,就她们,还有条活路,当着压寨夫人,又是吃香喝辣的日子。”
骄阳面无表情问道:“孙子呢?”
那人说道:“跑了,那女婿一家跑的时候,捎带上了。”
骄阳又问:“他们跑哪儿去了?”
那人撇嘴,一脸无赖道:“我怎么知道?”
街上空荡又死寂,骄阳也没了心情。
回到白府时,大厅里放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骄阳皱眉问道。
萧元澈上前解释:“这些都是可疑的东西,都要好好查一查。”
骄阳随手拿起一件泥塑的神像,问道:“都问清楚了?”
萧元澈叹道:“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骄阳随意说道:“后门左拐再右拐,有间屋子,里面有个瘦巴巴的老头,快饿死了,他看见白府其他人坐车跑了。”
“我这就派人去找。”萧元澈说完,连忙派人去后巷。
忙碌半天,所有人都待在白府未动,随从给每个人端上一碗甜汤。
骄阳尝了一口,太甜了,萧元澈不动声色地命人弄碗米粥。
手下来报:“那人说,当年他躲在泔水桶后,躲过了马匪,亲眼看着白府小姐和夫君,还有几个孩子,在马匪到后巷之前,逃走了。”
“白府的少夫人,十五年前回来过,为了找自己的孩子,听说孩子被陈氏夫妇带走后,便离开了。”
封衍沉声说:“当务之急,先找到当年白府的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