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糊里糊涂道:“那说到最后,立场不就是自己吗?”
“对,立场就是自己。”封衍笑了,继续说:“你要弄清楚谁是你的自己人,别做那些为了别人好,违背自己人利益的人,否则,他们会弃你而去,甚至与你为敌。”
骄阳沉默了,问道:“谁是自己人?什么是自己人?我能带给他们利益的就是自己人?哪天不成了,眨眼就变成敌人?那我在做什么?折腾什么?为了什么?”
封衍叹了口气,说:“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你什么都不想做,你也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了。”骄阳吐了口浊气,轻声道:“我想知道,善恶对错,一点都不重要吗?”
封衍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斟酌道:“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问题,你可以自己去感受。”
“我知道了。”骄阳有些沉重,困惑道:“你觉得,我没有立场吗?”
封衍看向虚空,直言道:“还算正常,什么都没有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尤其是......女人。”
“什么?”骄阳皱眉。
封衍道:“女人一般......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家族继承......很少,利益漂浮,立场也漂浮,立场越漂浮,越不被倚重。”
“是吗?”骄阳轻声问道。
空旷的课室里突然窒息起来,封衍说道:“只是一时胡言,别放在心上。”
骄阳胳膊放在桌上,支着头沉默,许久后,抬头问道:“你觉得我这样是正常的?我没有立场是正常的?”
封衍问她:“你觉得呢?”
骄阳茫然道:“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对劲。”
封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小心说道:“别想这些了,没什么意义。”
过了很久,骄阳也想了很久,封衍静静坐在那里等着。
直到书墨来告知他们时间,该去赴会了。
姬承珩安排的地方在一处清幽的偏僻的院落。
骄阳一到这里,就被仪姿拉去湖边的亭中品茶闲聊。
“他们商议他们的,那些无聊复杂的事儿,一谈起来就没了时间,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咱们不凑这个热闹,一会儿还有好玩的,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仪姿摇着团扇说道。
骄阳点点头,不明白既然要让她回避,何必让她也过来。
仪姿试探地问道:“怎么?有心事吗?”
“没什么。”骄阳说道。
仪姿担忧道:“我看你伤心的很,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说说,我是真心觉得咱们两个的性子相投。”
骄阳叹道:“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仪姿斟了杯茶,问道:“什么事?和北玄太子有关?”
“不是。”骄阳连忙否认,见仪姿一脸揶揄,无奈道:“你应该也知道,女人一般不继承家族。”
仪姿笑容凝固在嘴边,立刻又放松道:“怎么?你想?”
骄阳摇头道:“不想,你说,我是因为不能继承家族,所以没有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