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去吗?”
巴图从文件中拔起头,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上将,“还剩一点需要处理。”他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哈欠,眼皮也不住地耷拉。
“辛苦了,回去吧。”
副官支着眼皮,依然屁股不离凳子,用实际行动表示要和自己的上将共进退。
时修叹了口气,默认了对方的动作,桌上的文件已经依照紧急程度整齐排列。
旁边大部分非绝密类文件已被妥善的传输给军部主脑,等待归档。偶尔几例判决不合理的复议申请,已经写好了雷上将的批注。
这已经是一个副官能做到的最好,时修笑了笑坐下批阅,不消多时,惯用手边贴心的多了杯温水,放在最合适的地方。
或许愤怒过后的情绪得到温柔的对待真的会被治愈,时修顿了顿没有将客套的谢谢说出口,总该拿出些实际的表示。
他用力摁摁眉骨,驱散逐渐笼罩的困意,最近是有些透支太过了,陌生的恐惧时常笼罩在心上,像是结成了坚冰,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这股冰冷的凉意。
今天有一件好消息,自己娇惯的小雄虫非常安全,也没有受伤。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他努力压制住被挑衅而烦躁的心态,没有什么比对方健康更重要的事。
哪怕自己预定的家中又会多一只碍眼的雌虫。时修一顿,怎么潜意识已经替自己做了决定,即便对方身边出现其他雌虫,自己也不会离开?他摇摇头,将思绪拉回面前的文件。
笔尖有力的唰唰声在寂静的空间回荡。
巴图悄悄抬起头,看向上首的雌虫,面色平静,充满掌控,无论怎样困难的问题,略微思考一下,就能轻松下笔。
他心情愉悦的听着这样有序的声音,这让他感觉十分安全。
经年前那个险些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主脑判决,也应该是在这样的唰唰声中被改判,撕碎了笼罩于他头上的灰暗。
那是无论怎样申诉又申诉,下一次还是主脑冷酷的维持原判,到后面申诉也变成麻木的惯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