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脸色一时大变,她愤怒的指向甄嬛,一时又指向胡蕴蓉继而指向我,怒声道:“是你,还是昌妃又或是良妃,你们串通一气,相互勾结想要诬陷本宫。”
胡蕴蓉开口:“表哥,我们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怎知皇后表姐下此毒手,来谋害皇嗣,又何谈串通一气来谋害皇后表姐。”
皇后狠得咬牙切齿,却决然抬头望向玄凌,竟有些凄然:“臣妾有一言,不得不进,唐高宗年间,有昭仪武氏媚娘,甚得上宠,以长女之死,诬陷王皇后杀子,王皇后何其无辜。皇上明察,臣妾今日之情状,正如当年王皇后一样啊!”
玄凌抬眼看向皇后却道:“朕却不是高宗,不是他那般听信谗言,错杀发妻。”
皇后闻言,失了力气一般,只哭诉道:“臣妾敢向先皇后发誓,没有推淑妃,是淑妃她自己,处心积虑,想要陷害臣妾。如果姐姐她还在的话,她一定会相信臣妾的。”
玄凌却道:“不许你提纯元,纯元如此善良的人,怎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妹妹,朕真的希望,纯元她没有你这么个妹妹。”
玄凌声音很大,一下子吓哭了,一直躲在门后的胧月帝姬。她哭喊着:“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玄凌一向宠爱胧月,更甚其他帝姬,他向前只将胧月搂在怀中声轻声道:“胧月别怕,胧月别怕,父皇在这儿呢,告诉父皇,你看见了什么。”
胧月怯怯的流着泪,一直摇头。
皇后知道胧月一直与甄嬛并不亲近,又有沈眉庄这个养母因为甄嬛滴血验亲之事而死,所以更加抵触甄嬛,以为可得转机,只轻声笑着对胧月道:“别怕,别怕,告诉母后,你看见了什么?”
甄嬛见此变故,一时表情凝在脸上,只拿着帕子抚在脸颊旁。
胧月哭喊着道:“母后推了淑母妃,母后推了淑母妃。”
皇后大怒指着胧月便道:“你胡说,你胡说,一定是淑妃指使她如此说的。”
胧月被吓得哇哇大哭,德妃看不下去,只伸手抱了她,去了一侧轻轻安抚着。
玄凌盛怒,抬手将皇后一推,生生将她推开数尺:“她还是个孩子,她能说谎吗!难道是淑妃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来陷害你吗!”
皇后行礼:“皇上明鉴,虽说难以置信,但实事便是……”
皇后话还未说完,只听玄凌怒:“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淑妃她日日喝安胎药,昨日还和朕讲,想为孩子取名之事,她怎会用孩子的生死来陷害你。”
皇后叩了个头,抬手起誓道:“臣妾以后朱氏先祖起誓,臣妾没有做过伤害淑妃腹中胎儿之事。”
玄凌冷然:“这样的毒誓,你不如说给太后去听,太后的灵柩还在地宫中停放着。”
皇后颓然,玄凌转身道:“皇后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即日起幽闭凤仪宫,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皇后还想开口,玄凌却不想再听,一挥手:“来人啊,带下去吧。”
皇后并没有叫嚷,她保持着皇后本应有的风度,从未央宫中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
皇后被禁足,协理六宫的大权重新又回到了甄嬛手中,不知何时起,宫中流言纷出,说宫中原本许多孩子都死在皇后手中,一时间,皇后苦心经营的名声毁于一旦。
即使流言蜚语再怎么流传,但玄凌却始终未有废后的旨意。也再没有更多的惩罚。
因为皇后被禁足,不主事,后宫须得立一皇贵妃,好来替代皇后行使职权,譬如主持亲蚕礼,接见诰命夫人等事,但若直接把淑妃立为皇贵妃,只怕朝野非议,于是在端午节这一日,皇帝以后宫诸人侍上用心为借口大封六宫。
甄嬛从淑妃被封为贵妃,以求他日再封皇贵妃,德妃晋为淑妃,昌妃晋为德妃,我则被封为贤妃,吕昭容被封为欣妃,徐燕宜被封为徐昭仪,荣嫔晋为荣贵嫔,康贵人晋为康嫔,还有白贵人晋为白嫔,才人晋为贵人者有六人,皆不细述。甄嬛被封为贵妃,又有协理六宫的大权,六宫诸人也皆以她为尊。
窗外树上的蝉聒噪的叫着,夏天又要来临了,按理说,过几日便要安排着后宫诸人去太平行宫避暑的事了,可是今年节气不好,济州等地一连几个月滴雨未下,干旱成灾,玄凌为此忧心忡忡,所以今年避暑的事也一并被推了,只让内府多分了些冰给后宫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