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谢长宴瞳孔微缩,她闭眼吻上了他的唇,血液凝固,心失掉节拍。
察觉濡湿,她的舌头作乱想要伸入,谢长宴的理智回笼,把她阻挡在外面,进不去,她越想越气,与他拉开一丝距离,眼眸氤氲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好不委屈。
“姜瑶。”嗓音低哑,气息微乱,喘声渐大。
眸色沉沉,幽深的眼底情绪翻涌。
目光向下,定定看着她泛着光泽的唇,侵占性从深处释放。
姜瑶只觉心里想喝血的欲望加重,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啄他的唇,生涩稚嫩,想要他放松。
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抱着她的纤腰,将她掉了个方向,他坐在床上,少女跨坐在他腿上,引导者渐渐换了人,噙住她温热的唇,鼻息交缠,唇舌交战,周身满是他的气息,她被吻的晕头转向。
好舒服,嘤咛出声。
“嘶。”他感觉到舌尖的痛楚,她咬了自己,口腔血腥弥漫,思绪逐渐清明。
唇慢慢与她分离,姜瑶体力不支躺在他的胸膛上。
姜瑶感觉到脸庞处上下起伏,不清楚那是什么,喝了血的她心满意足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谢长宴下颚线紧绷,良久,气息平稳,轻声:“你眼里的欲望很强烈。”
怀中少女小小一团,眼神一沉,漆黑的眼睛冷冽凌厉:“可是,那欲望的来源是我,还是我身上的其它?”
*
翌日,姜瑶头痛欲裂,缓慢睁眼。
昨天的一切浮现在眼前。
昨日,她好像吻了谢长宴,自己还——伸舌头???
被阻挡在外面,还——亲他,让他张嘴???
最后还坐在他身上,和他热吻!!!
噌地从床上坐起。
不不不!
“一定是做梦,我不可能这么生猛吧?”
回想那场面,简直是饿狼扑食。
呜呜呜,说是假的,但那……亲的感觉也太真实了吧。
不对,嘴里有血的味道,她当时处在极度缺血的状态,脑子里只想要喝血,不会是风槿花造成的吧?
她真的想回去把自己打死,当初就应该及时找术法恢复血,呵呵,现在好了,谢长宴在状况之外,大概率会把她当成女流氓。
门被打开,谢长宴一进来,就看见被子将少女捂得严严实实,坐着背对他,不大愿意说话。
天知道,听见门开的声音,心都要跳出来了,裹着她的小被子瑟瑟发抖。
“昨日此举,不解释一下吗?”
“其实,我……我……”手心出汗,闭眼,一不做二不休:“你需要负责吗?”
“负责?”
“那公主你要如何负责?”指节微屈,昏暗的光线,语气不明。
“你想,不,我……”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
“负责就免了。”
姜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后面传来清润的声音。
“你是否喜欢我”吐字清晰,声线平缓。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问这个干什么?”姜瑶攥紧被角,问他。
谢长宴没有上前:“别喜欢我,没结果。”
姜瑶:???!!!
不是,你不喜欢就不喜欢,还整个这么中二的句子干嘛?
咋了,突显你的帅气逼人?
告诉我,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肖想的?
怒气翻涌,把被子一抛,转头就要发作,就对上了他的眼,他的眼底犹如覆盖了一层暗色:“不会有结果的。”他安静地站在原地,恍惚间,平日骄傲肆意的模样全然不见,只剩落寞阴郁。
没有吊儿郎当,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
“墨宗,本尊真是高估你了,原本以为你会找什么能人异士刺杀谢长宴,结果你就找了你坐下的几个废物?”墨宗听了灵说的话,心中并未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走在竹林中,黑气跟在他身后,听那说话的语气,显然是动怒了。
“放宽心,这个只是个开始。”他摸了摸胡子。
灵:“开始?”
这斯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谢长宴的力量已然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我派那些人刺杀谢长宴,自是预料到了有如今这个场面。”
灵咬牙,觉得他蠢,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你还让你的人不自量力送死?”
沧桑的皱纹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动:“死了一个,身后是千万个,他们死了,可是他们的后代以及他们的家族会心甘情愿就此罢休?”
悠然踱步,忽的笑起来,浑浊的眼满腹心机:“仇恨是要慢慢放大的,自己的儿子、兄弟被人杀害,当然是要杀了仇人,他们怕不是要将谢长宴生吞活刮的心都有了。”
这几日,来他跟前请愿杀了谢长宴的人数渐多,不枉他苦心孤诣下的一盘棋。
这才哪到哪儿,棋还没下完,棋若是下完了——他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墨宗,本尊还真是小瞧你了。”灵笑声高亢,很满意他的做法。
“放心,事成之后,本尊不会亏待你。”
对灵的承诺,墨宗未置一词,因为他在谋划更大的一盘棋。
灵?以为自己会乖乖听话,未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