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伦?
她奋力张开沉重的眼皮,一窝的斑地芒好像在耳边私语。四周漆黑,他们在地道里。
身体在不受大脑控制移动,鼻尖是柑橘香气在萦绕,如影随形。
某人脊梁突出,像匈牙利树峰长着尖刺的尾巴——是谁在背着她?
哈利凑上前去,歪着脑袋,“卡利斯塔…你醒了吗?”
“嗯,你们解决西里斯·布莱克了?”看着放大的脸,她怯怯地朝里面缩了缩。
“呃…并没有,事发突然。”哈利组织了一下语言,“并且有很大的翻转,简洁版:小矮星彼得,就是罗恩的那只老鼠,它才是那个背叛者,那个真凶。”
堪比哈利和马尔福谈恋爱的惊世骇闻,可自己已经提不起劲来惊讶了。
卡利斯塔的眼珠流转,提起仿佛重达五十磅的手指,“就是他?”那个矮胖如桶,四肢短粗,走起路来佝偻,像长期蜷缩在洞穴中的动物的男人。他的头发紧贴头皮仿佛被汗水浸透的苔藓。
梅林,她的院长正古怪地漂浮在前面,像被药水呛死了一样。
而此时小矮星彼得弱弱地朝卡利斯塔打了个招呼。
“是的。”
不出所料,一瞧就是反派的长相,瞧瞧看她养的狗多标志,一表人才。
“老蝙蝠怎么了?”她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四下有些细碎的笑声响起,罗恩捂住了嘴,就连卢平也在颤抖着肩膀。
“他…昏迷了,显而易见。”哈利讪讪道。
赫敏感到奇怪,“我以为斯莱特林会很尊重你们的院长。”
“在被他折磨之后?”卡利斯塔想起镇定剂,像在回味一颗坏了的坚果,只有苦味,“深受其害…”
她真的累了,被折腾累了。
…
当卡利斯塔意识到是谁在背着她走在地道里时,像个炸毛的蒲绒绒一样闹着要从西里斯身上下来。
“卡利斯塔,你和西里斯很熟?”哈利侧身走在她的左边,像是故意在寻找一些共同话题。可是此话一出,闹得她的耳尖烫得能煎熟一只鸡蛋。
如果不是在地道,哈利应该会发现卡利斯塔的脸已经和烧红的坩埚别无二样。
诸如:是看了毛茸茸的气球还是帮他洗澡?肥皂泡,温水,撒娇的黑色肚皮,老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占有了这男人的清白。
她试图用咳嗽掩饰尴尬,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跳脚,“咳咳咳咳咳——不熟!”
“很熟。”西里斯挠挠耳后,卡利斯塔瞪着他,生怕从这人嘴里喷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谢谢你的鸡腿。”
“不客气!”她已经尴尬地垂下脑袋盯着脚尖了——这皮鞋可太皮鞋了。
当啷!走路不看路的后果就是她的额头和地道的门框亲密相吻。
“奥哧!”可叫喊声异口同声地响起。
卡利斯塔以为西里斯在捉弄她,可对方分明也在揉着额头。“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感觉额头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他安慰着自己,“这地道有些黑,应该是这些可恶的石头。”
卡利斯塔难以置信,试探着扯了自己的一根头发下来。
“嘶。”
“怎么了西里斯?”卢平询问道。
“感觉有人在拔我的毛…”
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如同卡顿的齿轮完全停滞。她和这个男人好像因为某种该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
这真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她默默拉上嘴巴的拉链——准备斟酌一下语言。
这狗会怎么说?无法接受现实,还是肆意嘲笑她?
最烂的六月!
众人走过打人柳,城堡的窗户亮堂,卡利斯塔甚至能想象得到休息室壁炉的温暖。
然后沉沉地睡去,迎接没有斯内普,没有魔法史,没有会变成人的狗,没有愚蠢的霍克霍普汁的暑假。
一朵云突然略过,沐浴着月光,卢平僵住了。
“老天…他好像没服药。”赫敏喘息着。
“什么药?”
赫敏如此直率地吐出了真相,“卢平是个狼人。”
什么?咔嚓,卡利斯塔听见自己心脏碎掉的声音。那个给她开小灶,还给她塞巧克力的教授是个狼人?
指关节率先发出爆裂声,“快...走...“,卢平喉咙里挤出的最后的话被犬齿刺穿,下颚向前撕裂,皮肤瞬间喷出灰褐色的毛发。
“快跑!”西里斯咆哮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