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叶……”听她一言,文玱登时语塞喉中。
须叶低首,“王妃的好意,我都明白。”说着她走到了冬尽面前,很是温和地笑了笑。
“冬尽,你已有了新锁,可喜欢它吗?”
冬尽乖顺地点了点头。
“我家也有一个贪玩的小妹妹。”须叶说着,指了指宋夫人手里的长命锁,道,“你可以将这个送给她吗?”
宋夫人本想说点什么,冬尽却十分干脆地从她手中拿走了锁,递到了须叶手心:“当然可以!夫人,请你让妹妹好生爱护它,不要弄坏了便是!”
“好。”
冬尽伸出小指,须叶俯身与她拉了拉勾。
回去途中,弱衿不解地问她:“夫人,王妃也是一番盛情,您何不随了她的意思?”
“事事照顾到他人的人,自然也希望他人事事都顾及到自己。这样的恩情,我无法偿还。”须叶道,“再者,与她们相认于我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多添烦忧。”
她早已学会没有得到的不再去奢求。
若是得到了又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
清见见到桌案上的长命锁,挠着头问:“怎么这玩意几天不见,被思齐搞成这鬼样子了?”
“这不是思齐那把。”须叶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连自己女儿的东西都分不清楚。”
嗯?
清见走近了将之拿起来细看,的确与思齐的不同。他不由得十分感兴趣,将之看了又看,尔后道:“这是喝茶喝回来的?”
须叶颔首。
“有时我在想,我是什么。”她忽而道。
“啊?”清见听得迷糊了,“什么是什么?”
须叶的思绪逸散到母亲在小楼上松开她手的那一瞬间,“他们既然不愿养我,又何必生下我,再挑一个人多的日子给扔出去?”
至此,清见终于明白了这把长命锁的意义。他将它缓缓放下,走到须叶身边,贴着她的眉心轻轻一吻。
“须叶,你又见到他们了?”
须叶在清见怀中略一点头,揪着他的衣衫,在与他相依的这一瞬间,逐波亭中的忍耐与理性终于瓦解,泪水也在眼眶里凝结。
她不明白,也实在想不明白。
“你说,我算什么呢?”须叶不解道,“是一件不值钱的物什,还是一个不可原谅的累赘?”
她双目通红,清见心下绞痛,他即刻道:“须叶,你听我说。你其实根本不介意他们如何,他们于你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过路之人,而你更谈不上有错,明白么?”
须叶紧紧抱着他,只是点头。
“你没有错,你不是不值钱的物什,更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累赘。”清见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水,看着她的双目道,“须叶……”
“你是我一个春光旖旎的梦。”他道。
清见十分严肃地望着她,话音虽轻,却胜过千言万语。
两两对视后,情意骤然交织,二人近前相吻。他抚慰伤口般轻柔以待,从面颊到唇舌,自然而然地迎合着对方,填满了彼此的缺口。
此刻庭间桃叶纷纷,微风袭过,将翠鸟催得叽叽喳喳叫个不住,一片缤纷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