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慈收到江隐的短信时正在教室外面等着。
她拎起手机,温热的手指划过屏幕。
眼睛扫过白色对话框里话,心里甜滋滋的冒出蜜,连带嘴角一同扬起。
"纪念慈,我拖完讲台你可以去擦黑板了。"
"嗯,好。"她放下手机,想着早点完成值日找他们汇合。
只是他们班已经连着好几个月因为卫生问题被频繁扣分没拿到流动红旗,因此班主任对此尤为重视。
纪念慈拿起打湿的毛巾擦拭被蒙上一层白的黑版,从上到下,直至整面板恢复了原本的黑。
卫生委员检查,过关,这才放人离开。
纪念慈带上钱包以及校牌赶往旋转火锅店。
抵达门口前却踩到了松开的鞋带,她俯下身去系,周遭的声音照常流入耳畔。
按理来说一切皆正常,直到江隐那段发自内心的话语流入。
纪念慈一时忘却了系鞋带这件事,脑海中仅有江隐的声音于其中徘徊。
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记忆与此刻断裂,感官却擅自替她记录。
流窜的风、急促的呼吸、飞舞的发丝以及奋力抬起的双臂,双腿。
终于,体力殆尽,她蜷缩到角落里,跟一个把脑袋放入沙子鸵鸟简直是一个橡皮擦章子里印出来的。
纪念慈捂住耳朵,连做了四五个深呼吸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毕竟是碰到了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她的手从耳朵滑落到脸颊旁,向内用力挤,嘴唇被迫从横向变成竖向,被人看到估计要被误会是从哪个鱼缸里逃出来的金鱼了。
纪念慈闭紧眼睛。
拜托了,如果说这是一场梦的话一定不要让我醒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路过的老伯看纪念慈蹲在这里,脸红得不太正常顺嘴问了一句。
她慌乱解释:"不不,没事的,不用,不用去医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伯接着又问:"你一会儿要去皖舟高中吗?我正好要给我孙女送书我陪你走一段吧。"
"啊,好,谢谢,麻烦了。"
老伯顺利将人送到并且把书送到孙女手上这才离开,只是纪念慈的心思早就飞走了。
写作业的时候总是突然愣住然后开始傻笑,笑了一会儿眉头又开始拧成一团,周围人大气不敢喘,到底是什么题能让大学霸学到跟疯了一样啊?
江隐是不上晚修的,因为没有上大学的需求。
成绩也不怎么样,上课不捣乱,不交头接耳,比其他混日子还要打扰别人的可强太多了,因此大部分科任老师索性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今晚不知为何出现在教室外的走廊。
"纪念慈。"江隐蹲在窗前探出一个脑袋悄声喊她。
纪念慈一个激灵,将头扭向窗边,眼里满是惊讶。
"阿隐,你怎么来了?"讶异盖过悸动:"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你没吃晚饭给你买了饭团还有优酸乳,加了你喜欢的鸡排,没有让他放菜圃还有紫菜,你记得要吃。"透明塑料袋包裹的食物和酸奶盒子被塞入纪念慈手里。
纪念慈感受到从饭团传来的暖意让心里陷下一块:"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家里还煲着汤,徐姨刚好过来给我们送她做的小菜我让她帮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