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吧。
心中的澎湃激动在一整个下午的联系理论课程当中被繁杂的知识消磨的一干二净,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恍然间听到了下午放学的音乐,抬起头来,这才恍然,刚刚那节竟然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充分运转的大脑急需要补充能量。
顺手将桌子上没有写完的笔记塞进抽屉里,拜托一旁不准备去吃饭的同桌在晚自习时借自己笔记,顺带答应了同桌帮忙带饭的请求之后便快速朝食堂跑去。
好在考虑到孩子们腿脚并不快,以及第一次进入高强度的学习,人的大脑和身体都还在适应期,小学的食堂和教学楼很近,绕过几条走廊,赶不上电梯就直接从楼梯上跑下去,最终在第三批汹涌的人潮之前赶上了饭点。
脑子里还在为复杂而不相同的知识,机器一样的馒头加粥三口两口的塞进嘴巴,摸了摸有些鼓胀的肚皮,充满理智的开始思考晚上夜宵要往肚子里面填些什么。
同桌确实能忍,他回去的时候整个人砸在课桌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像他再慢一步,这个很好的新同桌就要把自己饿死在教学楼里,吓的廖酌鹿将馒头并炒面堆到了他的桌子上,还不忘记拎过两个人空着的水壶去热水区打水。
下次回来的时候,同桌嘴里鼓鼓的桌子上的袋子空空的,写满的笔记摊开摆在他的桌子上,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对这种配合表示认可。
第二天有实践课程,幼儿园里外出活动,对于他们来说是老师带着他们去往另外一个地方玩耍,但进了小学可不一样,只要在课堂上,不论在什么样的地方,新的知识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情况进入你的大脑,大多数实践课程和理论课程都以两人为一组,就好像教室里总是双人一组同桌一样。
忙碌的生活让对时间的感知降到了最低,春夏秋的变化几乎没有察觉,偶尔几次的假期才恍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前往新家的准备要在新学期结束之后,在这期间他们有几次和新家庭里面的人通信的机会,他得知家里还有一个或许会比他大一点的哥哥,喜欢物理,在想要不要带一套物理教材回去给这个哥哥。
最终廖酌鹿还是打消这个想法,认认真真的和信封那一面的人描述着花园里的花卉,用着新学到的绘画,兴致勃勃的附上实践课程上做的干花书签。
直到学期末终于要踏上前往新家旅程的时候,早在上一个周末就开始计划这一次漫长的两个月暑假自己要去哪些地方旅行的廖酌鹿茫然的抬头,从装满各种各样知识和玩伴的缝隙里找出了那个可有可无的监护规则,于是点点头,兴致勃勃的去学校的小商店里面挑挑拣拣要带给新家里面所有人的礼物。
那个被遗忘许久的,最后被浅薄的归为只是同姓的希洛塔夫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连带着那个同样有着一双翠绿色眼眸的“哥哥”。
在得知新的孩子要在新学期结束之后才会跟随下期的马车被教师一并送来的时候,希洛塔还在感叹于这所孤儿院对于院中孩子们学习的看紧,对于他们不认为他们这群大人可以依靠到孩子成年有些无奈,却又认为他们的顾虑是正确的。
好在离假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她还有时间让小鹿接受这个,要加入他们这个小家的新弟弟。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原本以为可能会无法接受的小鹿,对于新家人的加入表现的却是意外的痛快,甚至很是期待的表示愿意将自己的玩偶分享给新弟弟,倒是在提及对家里人的想法时,对那个早出晚归几乎不出现在面前的父亲表现出了漠视的态度。
她心惊的同时却暗自庆幸这样子很好,最起码自己的孩子不会如同他的父亲那一般沉浸在某个世界,狂热的丢下家庭。
在等待的期间,有几次他可以写信交由固定地址的收信员去转交给那个还在学院学习的孩子,那个孩子也会认真回信,送来了干花书签和崭新的绘画——她不得不正视这家孤儿院在对于孩子们的学习上格外认真,因此准备的越发精心。
让双方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暑假的到来,这场错误而又正确的见面,会随着马车的到来让坐在马车上的小孩儿以及带着儿子想要迎接新弟弟到来的双方都感到了惊愕。
廖酌鹿,准确来说他并不能认知到自己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毕竟世界崩溃在他记事之前,他从云巅的托儿所中开始记忆,直到即将上小学之前才从最亲近的生活老师那里得知自己原本应该和大部分同学一样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