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进来送御膳房刚送来的药膳,“小主,这是典太医刚刚熬好的,亲自送来的,让您趁热喝。”
陵容挑挑眉,“又是这药膳啊!在好喝也不能顿顿喝啊。从昨晚说了这个事,典太医连夜就熬出来了,今早上又喝?是不是太多啦?”
翠柳故意板着脸,“小主,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说了,这是典太医精心配置的,典太医说他这一次的跟昨晚的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小主还是赶紧喝了吧。”
陵容瞧着送到嘴边的勺子,伸手拿过,“不用喂我,一口气喝下去最好。”
喜鹊也机灵的端着点心盘子在一边,“奴婢准备好了,小主快喝吧。”
陵容闭眼,端起碗,一口干,喜鹊眼疾手快塞了个栗子糕进去,“哎呀,真苦!说起这药啊,我小时候还有件伤心事,说给你们听听。”
喜鹊和翠柳赶紧凑过来听,没办法,自家小主讲故事的能力堪称第一,叫翠柳说比宫里请来的人讲的都好,都新奇。“那是我五岁时候,父亲还没有做官,家里靠着祖上的香料方子做些生意,家中钱财紧张。那一日,我清楚地记得突然下了大雨,本是暑热天,因为下雨,温度迅速降了下去,当晚我就发了烧,还腹痛。”
喜鹊听得紧张,“下人呢?怎么没赶紧送医?”
陵容悠悠的看着窗外错落有致的风景,“哪有什么下人!那时我是和母亲一起睡得,母亲为了补贴家计,日日夜夜都在刺绣,并未发现我的异常,直到母亲要入睡时才发现。那一日,母亲惊慌极了,求了祖母,搜罗了家里仅有的金银,两个女子连夜冒着大雨去找大夫。可是,哪有什么大夫呢。”
“是因为银钱不够不给看诊吗?”翠柳低声问。
陵容点头,“嗯,天气不好,又是半夜,医馆早已关门,祖母和母亲一家家敲门过去,不是没人应,就是嫌弃银钱太少,我烧的太厉害,不给看。直到,一家医馆值夜的学童开了门,喊醒了熟睡的老大夫,才算是救了我。”
陵容眼里都有了泪水,她本就是感性之人,这经历是她刚刚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发生的,也许是灵魂还未契合好,身子弱,不过是受了些风雨,竟然就高烧了。至今,陵容都记得模糊间,母亲紧紧抱着自己的体温,头顶上的雨伞即使再大的风雨都没有吹开,祖母一声声的恳求更是环绕在耳边。从那个时候,陵容就认了这一家人,即使有再多的毛病,依然努力保护他们。
翠柳和喜鹊都没说话,安静的陪在一边,“你们可知老百姓看病有多难?若是我运气不好,想必已不再世上。真希望什么时候我们大清国能医馆遍天下,百姓再不受病痛之苦,有病可医,医者仁心,再不会拒绝病人。可是我也知道,这太难了,皇上也太难了。说大话容易,这些都需要钱,前线战事紧张,保证军粮都已经让皇上焦头烂额,又哪有钱弄这些呢。”
陵容深深叹口气,翠柳上前给陵容揉揉头,“小主切莫伤神,小心伤身体。”
陵容默默点头,“对,我还有孩子呢,我得打起精神来!啪啪”翠柳和喜鹊震惊的看着陵容拍了拍自己的脸,声音极响!
“小主这是做什么?小心伤了脸。”翠柳急的不行,紧紧抓着陵容得手。
“没事没事,我没用劲,一时间想起小时候的事,有些伤怀。但是这都好了,哈哈,谁没有个伤心事,但是人要往前看,现在咱们托了皇上的福,锦衣玉食,这后宫我不敢说对皇上如何的上心,但是我是真心感谢他的。他是个好皇帝,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孩子,不给皇上拖后腿就行了。”陵容笑嘻嘻的站起身,“咱们出去走走,顺便我在给你们讲个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这可是个真实人物,叫隋唐演义 ,据说啊······”
陵容带着几人出门了,偏殿的门突然开了,“皇上,用奴才去叫钰贵人吗?”苏培盛弯着腰,不敢抬头。
“不用,回去吧。”雍正手里捏着佛珠,转身走了。苏培盛回头看看主殿,刚刚皇上在窗户下听了许久,钰贵人说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但是皇上并未让钰贵人察觉,也看不出喜怒,但是皇上既然没有不高兴,那就是满意的。钰贵人,以后要多多注意了。
当晚陵容回去的时候,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板着脸站在院子里等着陵容,“给小主请安,皇上吩咐给小主送些东西。”
陵容瞧瞧院里站着的两个人,“好,有劳你了。”
翠柳上前给了荷包,让李岩带着送去库房,“小公公是新来的吗?”
小太监还是冷着脸,低头说道:“回姑娘,奴才是新调任到御书房的夏清。”
翠柳点头,又给了他一个荷包,“拿着喝茶吧,以后还有劳夏公公多多照顾。”
夏清也不推辞,拿了荷包就带着人走了,相当的干脆,惹得翠柳看了好几眼。陵容倒是挺欣赏这样的办事风格,不过也不打算多接触,皇上身边的人还是不要打主意。
“天呀,小主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