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狰狞夸张,实际不疼不痒,江令惟从没在意过,连药也没涂。
只是抓痕旁有几个牙印较往上,衣服的领口盖不住,惹得其他人在背后议论他和人鱼的关系时更为狂热,江令惟知晓,但是也懒得去管。
“是啊,那怎么办呢。”
他忽然又起了逗弄人鱼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按道理来说,谁伤的,就该谁负责,是不是?”
希真眼珠转动,想起之前男人伤害过他,后来又亲自给他抹药的事。
他坦然地点点头,大气应下:“负。”
又问:“药?”
“那天给你用完就没了,”江令惟面不改色地诓骗小人鱼的良心,“怎么办呢?”
他压抑笑意,故作恍然:“啊,想起来了。”
“传说人鱼能活死人肉白骨,不知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该如何靠人鱼治疗呢,难道是要像野兽一般直接喝血吃肉……”
希真听着脸色逐渐惊恐,连忙用力摇头,像是吓得狠了,又一口咬在他肩上。
江令惟勾起唇角,手落在他头顶,刚想出言安抚,忽然罕见地滞住。
希真并不是在咬他,而是用舌尖,缓缓地,一点一点,轻轻舔着他的伤口。
人鱼的舌柔软湿润,口腔里温度高,热热的在颈侧游走。
前所未有的奇异酥麻感刺激着神经,带着些许痒意,江令惟霎时呼吸加重,拳头几经攥紧又松,才哑声将人鱼推开。
“……好了。”
他知道人鱼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摁了摁眉心,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希真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药。”
江令惟很快理解他的意思,侧头看去,见那三道伤痕,像是微不可见地变窄了一点点。
“哈,”他忍不住摇头轻笑,“就这点能耐,你就算舔一个小时也恢复不了。”
希真意识到他是在嘲笑自己,愤怒地捶了男人一下:“嗷!”
人鱼瘪着嘴侧过身去,表情还是不服,顿了片刻,再次扑上来。
“嘶……”
酥麻感觉再次传来,禁不住人鱼又一次偷袭,江令惟难耐地闷哼出声。
他扣着人鱼后颈的手加重力气:“还来?说了没用……”
希真仰起白皙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伤口,眼神期待。
江令惟感受到什么,又侧头看去。
只见那里染上了一抹鲜红,三道伤痕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
“嗷!”希真又叫了一声,这次却是表示欢快的意思,他骄傲地仰着脑袋,斜瞥江令惟,神情很明显地是在问他服不服。
江令惟默了一瞬,抬起人鱼的脸,看见他唇瓣上那一道细小的伤口。
人鱼为给他疗伤,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小傻鱼。”
希真本来还得意洋洋地等着男人露出心服口服的表情,没想到反而被骂了一声,眉毛竖起刚想发作,忽然眼前一黑,被对方一手盖住眼睛。
微不可见的伤痕被什么轻柔抚过,男声低沉,在耳边叹息一般地轻语。
“谢谢小鱼,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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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亚东联邦。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渐渐隐于灯火阑珊之处,而属于顶级阶层的晚宴,才刚刚开始。
这是政府每月一次会举办的晚宴,打着慈善的名头,来往大腹便便的alpha官员搂着各色娇嫩的omega,衣着华丽的人们除了联邦高官,也有商界巨头,他们在这种场合牵线搭桥,心照不宣地为以后私下合作做准备。
一般权贵只以为一如既往,只有消息通明的人,在进入宴会厅时才会一眼即明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
复古全铜式的水晶灯垂下,散发出柔和光晕,笼罩着正中央那一座巨大的躬身垂尾的人鱼雕像,神情美丽恭顺,连背后的浪花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