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双手叠放在拐棍上,开始打量着王宇和赵越两人。
“小伙子,你俩是干啥的?”
赵越连忙把王宇护在身后:“我俩就上厂里,路过,凑个热闹。”
“先走啦大爷!”不等大爷反应过来,他就拉着王宇往人群里挤了。
半刻钟以后俩人才挤到了大门口,进到了厂里。
“呼……怎么这么多人啊。”赵越松开了王宇的手腕,扑了扑身上的灰。
他突然想起来王宇还是个“伤员”,连忙回头查看。
“你没事吧?刚才我忘了你腿受伤了…”
“你上完药就没事儿了,咱可是警校出来的大小伙子,体质倍儿棒!”王宇撩开裤腿子:“你看看,没准早愈合了。”
赵越笑着推了他一把:“神经病!白背你一路了。”
“有人背干嘛拒绝,那是傻子!”王宇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的笑。
两人打打闹闹的往保卫科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办公楼,他俩就遇上了一个同事:“王宇?你巡逻回来了?”
那人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前快步走去:“别玩了,赶紧回楼里,出事了,一会要开会!”
看着他神色匆匆的感觉,王宇顿感事情不妙,于是转身和赵越简单道了别,就也脚步加快,着急的往办公楼走。
王宇刚踏进楼门,就听见一阵哭声从里面传来。
沿着声音的方向,他来到了接待室门口。
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进。”
王宇进了接待室,看到王振业正低头做着笔录,旁边坐着脸色阴沉的科长,对面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低着头,抽泣着。
从背影看来,她目测也就是十七八岁,穿的挺朴素的,一身学生气。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王宇注意到她脸上肿肿的,有好几块淤青,嘴角也破了,流着血。
“报告!王宇今日厂区巡逻完毕。”王宇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
“知道了,你先到会议室等着,一会开会。”科长摆了摆手,严肃的令人害怕。
王宇退了出去,进了会议室。
同事们都早早坐在里面,窃窃私语着,似乎是在讨论着这场抢劫案。
王宇坐在了他平常坐的那个位置。
看他来了,旁边的吴哥立马和他搭话:“怎么回来这么晚?听说了吗?厂区里出大事了,有个抢劫犯!”
王宇木木的点了下头,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刚才拐棍大爷的那句话。
“文化宫那个案件以后,林城就不太平!”
……这些事情会有所关联吗?
吴哥见他没说话,又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王宇:“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王宇小声说:“我巡逻时候摔了一觉,进诊所一小会车丢了,大白天被人偷了。 ”
“我的妈呀,你没受伤吧?”吴哥连忙看向王宇,反复确认他摔得严不严重。
“没事,当时疼,就腿卡破了点皮,明天就长好了。”王宇摆了摆手。
“最近这是咋了,以前从没有过这种事,自从那个案件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些事。”吴哥的声音逐渐变小,好像是在和王宇说,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怎么自从这案件发生以来,就处处都发生着不顺的怪事。
难道十年前的那个杀人犯又要开始动手了?
王宇脑壳胀胀的,太阳穴上的筋跳动着,伴随着阵阵的钻痛。
片刻过后,科长和王振业进了会议室。
两人面色铁青,肯定与刚刚的抢劫案有关系。
“全体注意,现在开始开会。”科长坐在了前面,王振业轻轻叩了叩桌面。
“大家都知道,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咱们家属区旁发生了一起恶劣的持刀抢劫案。”
“受害者是附近一中的女学生,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出门买东西,回家路上,抢劫犯从角落里窜出来,用刀抵着她,抢走了她的包还有随身的一些现金,还想占便宜,受害者被吓的大声反抗,被歹徒打了好几拳。”
“还好有几个午休的工人路过听见了呼救,正过来帮助受害者的途中,歹徒逃走了,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据目击者和受害者称,那是一个个子中等的男人,留着很短的寸头,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作案时用东西蒙着面,眼皮上有块一厘米左右的陈年疤痕。”
听到“眼皮疤痕”这几个字,保卫科几个年长的同事明显有些不安。
“根据这一明显特征,我们怀疑是十多年前抓捕过的一个犯人,并且科长刚刚和关押此人的监狱通了电话,”王振业顿了顿,“此人在三天前,逃狱了,至今未能确定踪迹。”
王宇前面的老秦打了一个寒战,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
“难道是他……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