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擎枝接过帕子谢过,看这人身上血呼啦呼,好奇:“……你还会带这东西?”
“以前不带。”苗秀离瞥他一眼。
出了暗道进了灰堆,贺年好还没与乐擎枝继续多说几句,就给苗秀离强行赶走了。
贺年好临走前最后一句悄悄话:“我自个儿玩儿去了,必要时再相见!”
回到太尉府已过亥时。
乐擎枝香汤里沐浴完裹上寝衣,依旧睡在齐遐卧房,可是上床把被子掀开还没看见那人,他含服一勺薄荷枇杷膏,往门外问:“你们太尉呢?”
苗秀离换了身干净衣服,奉命守在卧房门口,彼时抱剑:“快中秋了,皇宫里筹备祭祀大典,忙得很,恐怕下半夜才能回。”
“哦。”乐擎枝很是失落,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翻来覆去想不通姐姐的出现,于是又不死心地爬起来,趴着门扉开口问苗秀离:“今晚你为什么要加入?你认识那杀手?这血宴早有预谋?那么究竟所为何事?”他好像自从返阳就成了个天天问这问那的小孩儿。
苗秀离沉默不语,半晌,见乐擎枝还在倚在门框,倔强地等他答复,才道:“不早了,睡觉。”
乐擎枝一头雾水再次躺下,屋内沉香味依旧重,搞得人迷迷糊糊,想着想着,不久便也睡去了。
他做了个梦。
乐擎枝梦中抱着那人呜咽:“快点,别走……”
……此梦与三年前他穿着嫁衣喝酒时做的梦十分相仿。
他半梦半醒,觉得抱着的只是一团被褥,且知道自己在做梦,更知道那人还没回来,便任自己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梦话。
但温热与呼吸愈发真实,乐擎枝猛的醒了。
一片黑暗。
吓死人啊!
怎么,怎么又做这种梦了!偏偏今天还这么真——
头顶撞上什么硬东西,好痛。
齐遐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箍着他,还没睡着:“不要了?”此刻下巴吃痛。
你真他妈在啊?!
乐擎枝想起方才自己梦里说的各种话,脸色青青红红。
齐遐吻他额头,撩他鬓发:“你刚刚缠着我哟……”
乐擎枝猛地闭目,睫毛翕动。
齐遐轻笑,对他耳语呢喃:“怕了?”
闻言,乐擎枝往后缩,一副畏怯模样。
“别想太多。”齐遐正色,把他抱回来,把乐擎枝抵在他腰下的腿拿开放平,闭目,“睡吧。”
乐擎枝素来易困好睡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时,旁边那家伙当是又早早离开了。
他起来吃吃午饭,又出门去了,苗秀离佩剑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后头,明明是处理重要内务的太尉舍人,现在倒像个乐少主的小跟班小仆从。
饿了吗,渴了吗,累了吗,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乐擎枝看出什么,其间学着齐遐年少时的挑逗态,问苗秀离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只见苗秀离耳尖泛粉。
哈哈哈!果真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