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潇见赵嘉婉这般表态,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说服了,心里便有些得意起来。
一下子得意忘形,竟又刺激到她:
“赵姐姐,现在这洛南城是属于我的了,你若是愿意,要不要来这里当个郡主玩玩?”
“不必了,你自己玩吧,”
心里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莫名涌出一个念头:
魇煞…应该还在永安府里,我只要找到它,应该可以把潇儿控制住。
随即静静地抿着唇,没再主动开口过什么。
立即在丹田处凝聚一抹气息,用以探查着魇煞的踪迹。
魇煞是一个棋盘形状的煞气聚合体,魇是梦魇,煞是鬼煞。
但赵嘉婉当初取名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拗口。
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在无意间暗合了这股力量的实质,与赵嘉婉本人一样都可以联通阴阳。
在这样的境况下,赵嘉婉睁着眼,魂不知飞往了何方,像周遭不断变化的街景。
直到在永安府的方向感受到熟悉的灼热,才让她回过了神来。
那是她自己的气息,浓烈地充斥在永安府的每个角落。
这样的探查方式,让她短暂失魂落魄了一回,是大面积探查时无法避免的缺陷,时间久了会陷入昏迷。
偶尔用用是不打紧的。
不过她的气息,木里潇身上也有一缕。
久经不散,若有似无的一缕。
并不影响她判断就是了。
赵嘉婉放下心来,眉头渐渐舒展:
——魇煞果然还在。
接下来只要把潇儿引到那处就可以…就可以…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弦歌的仇可以一起报了。
赵嘉婉想想这些日子来忍耐的一切,忽然觉得曙光就在眼前。
木里潇却不知她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似乎还想着和她促进感情,玩笑似的问她:
“姐姐,要不,你带我逛逛这里?”
让她的心里既不舒服,又不好在情面上驳斥:
“好啊,你想去哪?我带你逛。”
随口客套两句,已经是极限。
木里潇却很是受用,喜滋滋地:
“随便走走就好。”
而后扬手,招呼就近的几个卫兵:
“来人,把这些马都好好安置,找个干净点的地,再派多点人看守。”
“是,少城主!”
她飞身下马,双手拍了拍,脸上渐渐隐去笑意:
为什么,我都带她来齐渊国了,她的情绪还是这么稳定?这根本说不通。
她究竟谋划着什么?我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想到先前与赵嘉婉起冲突时,对方直接引动自己体内的红色丝线,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巨茧,木里潇就心有余悸。
若不是贪恋着对方长得好看,在自己面前伪装的温柔又没出什么纰漏,她早就想把赵嘉婉折磨八百回。
不,其实纰漏是很多的,只是对方温言软语哄几句,自己便会心软而已。
只是自己舍不得那张脸,舍不得早年的那份情谊,于是便清醒的沉沦下去,想着对方,若是真爱上自己就好了。
于是三番五次放过了对方。
先是放过对方对黎家姐妹明目张胆的袒护,又是不计较她从自己的寝宫里逃出,就连咬掉耳朵那次也没追究到底。
这样的话,一步步沦为她的棋子,被她占尽先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是理所当然。
不行,这次必须要反过来!
想到自己这些天聚了又散的真气,木里潇心下一阵燥热:
要是让她永远都反抗不了我,我就再也不会因她而患得患失了吧。
下定决心,陡然生出一种兴奋感。
赵嘉婉和她却走在前头,装作不经意地没话找话:
“潇儿,你究竟是…如何暗害弦歌的?可不可以告诉我?”
明知道她是在刻意打听,却还是根本无法抗拒:
“我…我为了打探关于你的情报,派了个男人去到她身边。”
想着在她漏出马脚以前,再给最后一次机会。
她却咄咄逼问,压根儿没有顾及木里潇的想法:
“然后呢?蓄意勾引她是不是?”
木里潇装作为难,还是如实相告:
“也不是蓄意勾引…我其实根本没想到,他俩会一见钟情。”
在这一刻给赵嘉婉判下了死刑。
毕竟都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打听呢,要是换个话题,多关心关心自己也好啊。
赵嘉婉没再追问,嘴里道了声:
“原来如此。”
跟在身后的黎落便暗暗惊诧:
——看来小赵公主没有被下什么情蛊,先前她们举止亲密,只是少城主手段了得而已。
这就比下蛊还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