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泪水一颗颗滑落,她尽量让声音平稳,不被察觉到异样:“我听说D市的玫瑰很好,从来都没见过,你可以去帮我买一束吗?”
对于她的要求谢承安感到有些意外,随即笑着答应:“好,正好我出差的地方离D市很近,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
沈懿望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我还想要鲜花饼……一起带回来吧。”
谢承安此刻也同样看着窗外,脑海中想象着沈懿在家里等他归来的身影,嘴角扬起笑容。
“好~”
挂断电话,沈懿又独自一个人呆坐了很久。
正月十三,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沈懿趁着老宅里的人都还没起床的时候,独自提着行李箱离开。
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沈懿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失神。
她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也许消失才是唯一的解答。
老宅一切如旧,似乎还没人发现沈懿已经离开。当沈丰平打开卧室门,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张信封:
亲爱的爸爸,
请原谅我不告而别。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曾难以理解您,甚至心怀怨恨。我曾试图通过报复您来安抚妈妈在天之灵,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错得多么离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现在,就让我来结束这层痛苦。
我走了,不用担心,我会在远方偿还我欠妈妈的罪孽。
勿念。
白晚清捂嘴吃惊:“懿懿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沈丰平默默把信件收好,在他想好跟沈懿坦白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她偷偷离开的准备。
可是尽管如此,沈丰平依然有些伤感:“放心吧,懿懿不是那种会轻生的孩子,这丫头,又一声不吭的离开。”
白晚清担心之余又有点开心。沈懿走了,安安应该就不会再很她有什么瓜葛了,只要能把这件事情瞒住就好。
下午三点,谢承安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小跑着进老宅。
从早上开始沈懿就没有接他的电话,幸好当初给她安装的那个小程序有定位系统,看到她的位置信息一直在老宅,这才安心一点。
白晚清正在客厅里和沈丰平一起看电视,见他慌里慌张的,就问道:“这孩子怎么了?刚回来就跑成这样。”
谢承安只是颔首点了下头,然后立刻小跑上楼梯。
“欸?”白晚清看着他的背影,疑惑不解。
坐在旁边的沈丰平倒是默默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平静的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来到沈懿的卧室门前,谢承安整理了下衣服,抬手轻轻敲响。
“是我,我回来了。”
他等待了很久,都没听见里面有动静,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又连敲了好几下,可是依旧没反应。
下意识转动门把手,发现沈懿的门并没有锁。
走进卧室,床上空无一人。
谢承安怀里抱着的玫瑰花无力落下,他走向梳妆台,桌面正中心放着一部手机,下面压着纸条,内容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伎俩吗?笨蛋,我走了……
谢承安几乎是疯了一般,拿起纸条狂奔下楼,来到沈丰平面前质问:“沈懿呢!”
他这副样子把白晚清吓得不轻,忙起身拉过他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回来就找你姐姐?先坐下好好说。”
沈丰平老谋深算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他对沈懿的心思:“懿懿去哪儿了,和你没有关系。”
谢承安竭力压制即将迸发的情绪,可眼尾的猩红却逐渐加深:“求你……求你告诉我……”
看着这种情况,白晚清也知道自己是隐瞒不下去了,松开拉着谢承安的手,跌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懿懿选择离开,那就说明她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你也别再执迷不悟了。”
如今已经明牌,谢承安也无须顾忌,他不屑冷笑:“我不会放弃沈懿的,我一定会找到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沈家老宅。
客厅里只留下白晚清和沈丰平二人,她不知所措的抬起头问道:“丰平,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沈丰平脸色说不上来的难看:“从他们这次回来过年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
同为男人,沈丰平还能看不出来?谢承安那小子,在望向他闺女时眼神明显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