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是因为昨晚通宵了啦!”园子笑眯眯挽住苍月的胳膊,“话说火灾到底怎么回事啊?听说警方全部出动了哎。”
“我爸爸说是极端祭|祀活动,首要分子还在逃窜呢。”
“好像是什么萨阿教…”
(注音:sà ē)
机车的轰鸣忽然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们身边,车上的人戴着头盔,看不出面貌,直到对方开口:
“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各位。”
苍月听出这个声音,是朱蒂,潜伏在米花的fbi探员之一。
“朱蒂老师。”
“你们也听说昨晚的火灾了吗?”朱蒂微微一笑,自然地融入交谈。
“我本来也对那家酒吧很感兴趣的,”园子叹气,“可是都成一片黑漆漆的废墟了。”
苍月顿了顿,偏头让两人先走一步。
“比起失火的酒吧,我更好奇萨阿教的聚会地址。”两人走后,朱蒂笑着问,“那些信徒当时在哪里?”
“老师在问我?”苍月抬眼,被她毫不掩饰的试探逗乐。
“报道里只说抓住了极端信徒,没有说明地点。”朱蒂说,“你跟那些警员很熟,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
“我当时不在现场…”苍月刚想否认,就见对方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来,“这是什么?”
她接过册子,没有急着翻开,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朱蒂。
“昨晚我的包包被偷,抓住小偷后,就发现包里多了这个,或许能派上用场。”
苍月随意翻了几下,看起来像是某个人的日记——大体一扫,就知道这是萨阿某位重要成员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或许能告诉警方萨阿的巢穴所在,重要性不言而喻。
“萨阿的唤醒仪式在东京的五个方位举行。”作为交换,苍月给出她需要的情报,“赤麓山、五角商贸大楼地下停车场、米花大学、立都湖,还有上本电器工厂。”
“谢了,你跟cool guy还真是干了一件大事呢!”
正打算离开,就被苍月叫住:
“朱蒂探员,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消息,只要愿意去打听很容易就能得到。可她偏偏来问自己,还以交换情报的名义把日记交给自己。
探听情报是假,把日记交到她手里才是真吧?
朱蒂微微一笑,丝毫不意外自己的身份暴露,回头眨眼道:“我跟你目标一致——因为我也很看不惯肆意妄为的邪|教分子呢。”
而铲除萨阿的工作,只能由名正言顺的官方来做。朱蒂无法插手,所以才找上了苍月,和苍月背后的工藤新一。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与清风融为一体,让人很难想象得到这本日记究竟费了她多少心力。
跟工藤新一一样,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做好事,无所谓名利褒奖,甘愿做隐身的救世主。
空气中还残存着昨夜蔓延的火焰味道,仿佛一瞬间那渗人的尖叫声从无数个顶楼齐齐发出,刺透了苍月的耳膜。
这些以生命为颜料的鲜红火焰被收入工藤新一、朱蒂、还有许多为此奔走的人眼中,他们不会为陌生人的尖叫感到害怕,而是违反动物的天性冲上去。
苍月的脑海嗡鸣作响,一根直线紧紧绷起,逐渐空白。
那么她呢?
也是为此忙碌、为此奔走的人之一吗?
她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隐约中,自己的身影和眼前的朱蒂、昨夜的工藤新一重合了。
明明时刻自我警告,要轻蔑、冷视、乃至清除所有存活的人类,可行动总与思维相反。
这难道是人类的圈套?
一定是。
这个世界的时间乱象在模糊她的记忆,巨大的圈套让她背叛了曾经虚弱又可怜的自己。
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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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也不知道苍月到底怎么了,还以为是前几天的火灾让她不舒服了。
毕竟苍月很不喜欢火和烟味。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火灾已经过去几天,神经末梢总不会这么迟钝吧?他向小兰园子询问过,也没能得到什么确切的原因。
最近的苍月让他感觉很奇怪,像是回到了一开始认识的时候,甚至比那时还要冷漠,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现在只能睡另一个房间了。”
他撑着脸叹息,听见服部平次噗嗤笑了一声,脸色更加沉郁了。
“就因为这件事,你就吃药变回工藤新一?”
“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我说苍月她,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或许在不经意间惹她生气了也说不定,你有想办法哄哄她吗?”
“当然有,我听小兰的,每天送99朵玫瑰;听园子的,为她定制专属项链;听老妈的,带她旅行探险;听老爸的,抱着她倾听她。”
“可是都没有用。”工藤新一苦笑,“她像是铁了心不再理会任何人,包括我。”
“变化这么大吗…”服部沉思。
“唯一让我感到开心的,是她偶尔还愿意照顾我们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