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淮殷看向面前的司清和厌从瑜二人,目光中有对二人的肯定,以及欣慰。
“你们二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卧底的很辛苦吧。”
见司清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老阁主淮殷又不禁笑了笑,他看了看一旁的厌从瑜,随后又将目光放回司清的身上,他垂下眸子,缓缓开口道。
“不要怪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严苛……咳咳……”说到这里,老阁主淮殷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滴滴鲜血浸染白巾,让在场之人看得更是心疼。
司清看他这副难受的模样,更是一脸的不忍,克制不住自己的司清终于出言打断他道。
“阁主,您别说了。”
司清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一时也是五味杂陈,往日的阁主总是那般严厉的对待她,可眼下许是察觉自己大限将至,他对待她们几人也越来越柔和。
如果可以,司清宁可不要他这般温柔。
默默守候在司清身旁的厌从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看向司清,眼底更是不禁染上一抹心疼,作为早已知情者,他知晓,这对司清的打击肯定比自己来的要大些。
更何况,他和老阁主有过约定,不让司清知晓。
今夜,恐怕就是坦白之日。
想到这里,厌从瑜的眸子不禁一暗,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司清会如何反应,想到这里,厌从瑜本就沉重的心情又染上一层忐忑。
面对司清的劝阻,老阁主淮殷却不以为意,他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许是释然,或许是知道他只能陪他们走到这里了。
淮殷缓缓开口道。“我算过,今夜已是大限将至,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听到老阁主淮殷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司清一时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因而她只是默默地将目光移到一旁的空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阁主看向身前站着的司清,目光中满是慈爱。
“司清,你过来。”
“是。”纵然再不忍,可在老阁主的面前,司清总是不能落泪的,因而她垂了垂眸子,就按照阁主的吩咐走上前去。
对于司清来说,老阁主是师,是父,是长,更是她从小到大与这世间为数不多的联系,虽然他没给过司清多少关爱,但司清总能在角落察觉到他的存在,无论是视察,还是监视,总能让司清安心。
即使他故意不让司清发现,随着她实力的增长,也渐渐察觉了这一切。
但他不说,司清也默契的不提。
在司清按照阁主的意愿上前后,老阁主却收起了前边那副淡淡的笑容,一脸正色地认真开口道。
“伸出手来。”
司清虽然不明白老阁主这番意欲何为,但既是阁主临终前之愿,她也遂了他的意。
因而司清郑重地伸出双手,准备接过老阁主交给她的东西。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阁主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留他体温的血色玉玺,玉玺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上边的碎金更是在烛火下微微泛着金光,这般的巧夺天工,赫然是前朝之物。
看到这里,司清心下已然猜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老阁主,在看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司清更是不禁愣在了原地,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
见司清问起,淮殷垂下眸子,像是回忆往事一般,开始缓缓道来道。
“这么多年以来,你也好奇过你的身世吧。”
他知道,司清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从来不问。
也是这般的懂事,才让淮殷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她许多,可为了让她成长,纵使再有万难再于心不忍,他也只能这般。
听到淮殷这话,司清的瞳孔蓦地放大,她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玉玺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说,她是前朝遗孤么?那她的父亲和母亲是否还健在?莫非……都已经葬身前朝了?
想到这里,司清看着手中的玉玺,有些失神,心中那点残留着的期许破灭,让她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因而她又抬头看向面前的淮殷。
淮殷看着她的反应,便知道她应该是明白了什么,但为了让司清明白地彻彻底底,他还是决定将事情亲自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