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收下了。”司清将此物收好,随后抬头看向厌从瑜,见他一直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司清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她清清嗓子,正色道。
“如果没事,那我就走了。”
没想到,以为会就此让她离开的厌从瑜却依旧没有松口,而是话锋一转,看着她,眸光似水地定定道。
“还有事。”说到这里,厌从瑜垂下眸子,顿了顿,在司清略带疑惑的目光下,他看向她的脸,浅浅一笑。烛火映照他的脸上,更衬得此时的他多了分柔情。
他看着眼前之人,似乎是想将她模样镌刻心底一般,久久没有出声,而司清也配合的没有出声。
随后欲言又止的厌从瑜轻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语气温柔地嘱托道。
“注意安全。”
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司清便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定定地有些失神,随后回过头来的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清了清嗓子,点点头道。
“好。”随后不等厌从瑜回话,她便像风一般脚底开溜,消失在厌从瑜的眼前。
吹了吹稍带凉意的秋风,司清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在是冷静下来了,接下来,就轮到她干大事上场了!因而司清又找来云竹和月影,细细交代她们接下来要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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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辰,月黑风高,众人换上黑衣,从小院挖通的暗道中悄悄钻了出去,司清自然也,跟在他们身后,作为他们最后的底牌。
毕竟虽然厌从瑜将消息透露给了她们,但难保事情不会节外生枝,更何况有司清这般顶级战力在此坐镇,事成的几率也就更大一些。
与此同时,为了摆脱众人的不在场嫌疑,确保万无一失,司清不仅从阁中调了一些人马来代替他们在府中的活计,还提前让云竹假扮自己留守府中,白日时也让她在贺府中逛了逛,带着云复新研制的药去给贺夫人请安。
来到贺府之外,司清朝着身旁的众人微微颔首,众人便心领神会,一一埋伏在厌从瑜透露的道路两旁,众人趴在高墙屋檐之上,静静等候囚车的出现。
等了许久后,贺府押送的人这才如厌从瑜所说一般,整装待发地来到后门。
见目标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司清便看了身旁的月影一眼,她便心领神会地带着一半人马去另一边路口埋伏。
领头之人正是贺小将军,他骑着高头大马,尽管是深夜,依旧是那般神采奕奕。因平定玉州有功,也恢复了往日的威风,在他身旁,另一队带头的便是厌从瑜以及那许久不见人影的贺胜奇。
今日的二人也如他一般,骑上了马,守在队伍的前头,安安静静地等着囚车的出现。
贺胜奇虽然不满父亲将自己分到与厌从瑜一队,但奈何正事在前,也只能默默服从安排。可话虽如此,他的脸色还是臭得仿佛与世界上最令他讨厌之人呆在一起一般,一点也不屑于给厌从瑜好脸色看。
而卧底多年的厌从瑜自然不会把他的这番举动放在眼里,依旧是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树,遗世独立,丝毫没有受其干扰的迹象。
墙头上默默司清看着他的这番处境,也不禁在心下感叹道。
看来他在贺府也卧底的不是那么容易啊,毕竟这一个贺胜奇就够他受的了。
众人候着囚车,高头大马也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蹄子。趁着囚车还未出来,牵了牵缰绳的贺小将军看向身旁的二位弟弟,嘱托道。
“今日父亲交代之事,还有劳二位弟弟费心了。” 毕竟平日里,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劳烦他二人前来的,可如今厌从瑜提出此计,太尉又不放心,再加之存着锻炼他们二人的心思在,就让他们来了。
厌从瑜微微颔首,“兄长不必多说,为贺府尽力也是我们分内之事,我等也自当竭尽全力。”
在一旁候着的贺胜奇看着厌从瑜替自己答了话,不禁趁他不注意,默默地白了他一眼,随后他又收回目光,火速变脸宛若风云莫测一般,看向贺小将军,一副亲近的口吻道。
“哥,放心交给我就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看着二人信誓旦旦,贺小将军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暗门。
几人说完之际,囚车也正巧从暗道里边出来,暗门打开,缓缓驶出两辆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里边的囚车,囚车内安安静静,甚至连里边有没有人都无从知晓。
让墙上的司清有些怀疑,这里边到底有没有人,又或者说,这里边的人状况还好不好。
其他的众人也如司清一般,心下怀着这般疑惑,因而他们面面相觑,神情也十分的凝重。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还是打算先劫走囚车再说,免得到了法场上就更难动手了,人救不出来不说,自己还容易搭进去。
念及这里,司清给了薛敬成他们一个眼神,薛敬成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看向身后的兄弟们,接受到信号的弟兄便从墙头下去,前往前处埋伏,只留下司清和令诚瑛在此处镇守断后。
毕竟就算是要劫车,也不能在贺府旁边光明正大地劫,不然贺府内的府兵一出来,他们非得被一网打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