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小孩都在他面前炫耀过,看着他眼巴巴的神色哈哈大笑,讥笑他是个穷酸乞丐。
“成绩好有什么用?有个公交车的妈,连个蛋糕都吃不起,略略略——”
童言无忌,恰巧快言快语的童言才是割人的快刀。
殷少辙现在的财力完全能够把榆记收购下来,却没有了吃蛋糕的心思。
没那个必要。
他端着蛋糕的底盘,往程琰书那里送了送,“不吃吗?”
很少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了,突然袭来的记忆令他的心情不算很好,他说:“现在不吃的话我就……”
放到冰箱里去了。
但不知道程琰书误会了什么意思,他猛地冲过来,劈手夺过那个可怜的草莓红丝绒蛋糕:“不要倒掉!”
即将融化的奶油本来就摇摇欲坠,这么大幅度地一抢一夺,半边蛋糕都垮下来,程琰书首当其冲。
黏糊糊的蛋糕倾倒在了他的衬衫上,裸露的肌肤也溅到了几点奶油。
皮肤被糊住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程琰书的第一反应是叹了口气,可惜道:“蛋糕吃不成了。”
他脱掉衬衫,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身材也充斥着年少蓬勃的朝气,生机勃勃。
律动抽条的窄腰,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比别处要白的胸脯。程琰书脱衣服的动作很快,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背带夹还没有取下来。
衣服连带着蹭上的奶油被死死箍在胸脯上。
密不透风的草莓香气把他笼罩。
程琰书有意想秀一下自己的身材,却没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叫苦不迭,声音从衬衫里透出来,有些生无可恋。
“殷总,帮一下我。”程琰书有气无力地恳求道。
为了以示尊敬还用上了尊贵的“x总”称呼。
“帮你什么?”殷少辙走近,鼻翼里全是糖精的味道,满地的狼藉,无处下脚。
“帮我解开这个。”衣服上的奶油有蹭在脸上,程琰书眼睛都睁不开了,睫毛上挂着厚厚的一层奶油,脸上肯定也蹭到了许多。
他的衬衫已经撩上去大半,总感觉房间里有风刮过,空荡荡的。
他不安地哆嗦了下。
殷少辙手指勾起那坚韧的皮革,陷进肉里饱满的弧度很漂亮,在白皙皮肉上勒出的红痕他也很喜欢。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个吗?”
屈指坏心眼地在皮革上弹了弹,程琰书没忍住,喉咙里溢出几声颤抖的声线:“……是……是这个……”
再逗怕程琰书脸皮薄要钻地洞了。
殷少辙遗憾地收回手,解开背带夹,程琰书趁机把衬衫脱下来,但他脸上的情况实在是很糟糕。
殷少辙抵住牙根,忍不住啧了一声。
知道的清楚这是奶油,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液体呢。
程琰书艰难地眯起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带着白色的重影。
“能不能再帮我找个纸巾?”程琰书蹬鼻子上脸。
殷少辙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奶油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等眼睛上的奶油揩掉之后,眼睛终于能视物了。
“我想去洗个澡。”好端端的奶油没吃到,还在殷少辙面前出糗,程琰书的情绪也有点低落。
“!”
整个人却被强硬地拉过来,清浅的呼吸浅浅淡淡,裹挟着香甜的蛋糕香味,柔软的嘴唇堵上了他的嘴。
口舌交缠,亲密无间的拥吻里化开了草莓奶油的滋味。
嗯?
草莓奶油?
程琰书眼角余光瞥到了还算完好的半边蛋糕,上面插着一个沾了点碎沫的小叉子。
他恍然,是殷少辙含着一点奶油亲了他。
脑海中像是有烟花炸开,漫天遍野的喜悦涌上心头。
殷少辙用手指抹去了唇边溢出来的一点晶莹色泽,心想,榆记的蛋糕吹得天花乱坠,吃起来还不是那个样子。
甜的很。
特别齁。
身上腻腻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两个人纷纷去洗澡。
洗完澡拿起手机的时候,邮件的角标又在跳跃。
这个点应该不会有员工给他发工作文件,殷少辙有种直觉,肯定又是那个未署名的发件人。
果不其然。
但是看到邮件内容的一瞬间,喜怒不形于色的殷少辙冷沉了表情。
[我发现了,你不在乎别人,你只在乎你自己。]
与此同时,邮件加载结束,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张老照片。
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