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明显不信:“神君慎言,这原不过是一件小事,神君搬出稷辛上神,是想向我等施压吗?”
“你若是不信,不妨亲自去碎华台询问上神。”
都知道几位上神脾气古怪,没人会因为一点小事惊动他们。
神将面色从容,正色道:“我等按律执法,纵使是上神,也不能逾越神界律法。”
镜心亦镇定道:“敢问神君,神界哪条律法让你冒犯上神邀请的客人?”
“此人来历不明……”
“此人是否来历不明,不是听神君一面之词。既然是碎华台的客人,出了一切问题皆由碎华台负责。”
“你……”
“神君若是觉得我此言有虚,尽管去碎华台求证。我想上神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镜心神君既如此说,稍后我定然会去碎华台同上神求证。”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神将自动分列成两行,垂首以待。一个全副银甲,手执两刃长枪的男人走进来。
镜心心头咯噔一下。此人他识得,乃是司律神官况融,执法严苛,最是不近人情。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带走此人。”
“况融神君此话,”镜心冷脸不悦,“是质疑我所言不实?”
况融冷口冷面,盯着萧珏说:“此人幻形之术高深,纵使是我也看不出端倪。镜心神君一时被他蒙蔽,也属实正常。”
镜心强装镇定:“神君此话何意?”
“镜心神君常年在碎华台行走,不了解外面的事情,况融理解。可神君若当真认识他,怎会不知他幻化之人本就在神界行走?”
镜心一怔。
“我记得那位神使是唤作金锋,不巧,在你这位客人闯入神界之前,他刚随涂黎神君自慈济山返回神界。孰真孰假,还需多言吗?”
镜心早听过况融之名,今日方才知道他的厉害。也难怪他们会捉拿此人,原来是早已抓住把柄。
镜心道:“神君所言,我已明了。不过,无论他是谁,他都是碎华台的客人。”
萧珏抬眼,由疑惑变得诧异。
况融道:“镜心神君此话,不觉得无理吗?难不成神君当我等是神界摆设?”
镜心有些恼了:“我未作此想,道是神君,是拿我碎华台当摆设?”
况融道:“我等依律执法,为的是神界安宁。明知此人形迹可疑,岂可听之任之?镜心神君跟随上神多年,当知自尊神以降,律法面前,诸神平等。若镜心神君执意包庇此人,况融纵是拼了神位不要,也绝不姑息。”
“你……”
双方僵持,见彼此各不相让,神荼解围说道:“况融神君公正严明,神界人人皆知,我想镜心神君也并非是故意要与神君为难。既然镜心神君愿意替此人作保,想来此人当无碍神界安宁,此事不妨到此为止。”
“不行,”况融一口回绝:“此人幻形之术连我也勘破不了,足见手段高明。我现在怀疑,面前这位镜心神君是否亦是他人所化?”
镜心气道:“你简直荒谬!”
况融义正言辞道:“况融无意冒犯碎华台,更无意对稷辛上神不敬,但此人身份存疑,镜心神君所言更是前后矛盾,况融有理由扣留你们二人。待查证之后,若果如镜心神君所言,况融必定亲自登门道歉,到时,任凭镜心神君处置,况融绝无怨言。”
“你!”
“若事实真如镜心神君所言,神君更该配合我们查证此事,而不是一味无理狡辩,徒增怀疑。”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神荼也不知该如何解围。
萧珏虽不知镜心为何一反常态替他说话,却也看出情况不妙。
若真被这位唤作况融的神君带走,脱身定然难上加难。何况,他来神界还有要事,岂能被他绊住?
萧珏一开始就在留意退路,此时趁他们注意力都在争辩此事之上,转身就消失在原地。
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