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皇子,这玉佩就不单单是质地相似了,那玉佩上的“诺”字几乎将凶手直白托出。
匡旭又说起公主府发生的事:“至于公主府后院那些人的死还是毫无头绪,更不用说原大人……哦,原沛安、蓝汀等人的下落,虎营的莫将军在追查刺客一事,也是没有消息传回来。”
匡旭应当是发愁的,但他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来,一瘸一拐地走着甚至愈发稳当。
说起这个,李青棠也没来得及问问李景曜,不够不重要了,不是所有事情都有说完来龙去脉的时间的。
“这才半日,急不得,眼下薛将军日夜守卫,公主府的安危倒是没什么要担心的,本宫更担心父皇,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是京兆府便死了那么多人,更发愁的是穆良国使臣,听说穆良国副使持节上告,请父皇彻查此案以还真相。”
“是,想必皇上最发愁,唉。”
“对了,匡大人,本宫才从宫中出来,入宫前只听说沈大人被伤了双目,怎么出宫后再没见沈大人呢?”
李青棠和杜寒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薛岩一听也附和:“是啊,有些日子没见沈大人了,只听匡大人升任京兆府尹,沈大人难不成还在家中养伤?”
没有薛岩这句附和,匡旭或许还会含糊过去,薛岩是个直性子,附和追问之下反倒不好应付了。
匡旭也是聪明的,他竟接着薛岩的话说:“是啊,沈大人还在养伤。”
李青棠见状道:“不知伤害沈大人的凶手可有眉目了?”
匡旭道:“还没有,能够潜入京兆府行凶,得是功夫绝佳之人,不太好查。”
“家贼呢?”薛岩道,“听说京兆府走失了一个女使,莫不是她做的?”
这倒出乎李青棠意料:“薛将军,你怎么知道京兆府走失了一个女使?”
“大家都这么说,嘿嘿,末将这不是刚接管鹰骑营,府里的下人跟着风光了一回,往常采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再寻常不过,如今采买已有老板套近乎,有时候也会说些坊间杂事,私密一些的传不开,只有这些做买卖的好知晓。”
李青棠道:“薛将军与府中做事的人关系真好。”
“哎呀,都是苦命人来的,末将如今得他们伺候,没什么不满足,平日里说说话,末将自己心里觉得舒坦。”薛岩越说还有些不好意思。
也算是给了匡旭思索的时间,果然,匡旭有了应对说辞:“那个女使是因为伺候夫人不伤心,被夫人赶出去的,并非什么潜逃。薛将军,坊间的话不可尽信。”
薛岩拱拱手,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匡大人,末将是个武人,心思粗,有什么就问什么,您别往心里去,我一定管住我这张嘴。”
“哪里哪里,薛将军也是查案心切,能明白。”
沈道已经是从前,徐安等落马,也轮到李景诺了,那么玉佩上琢的不是他的名字还能是什么?可惜,恐怕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李青棠相信这件事不是李景诺做的,她想知道李仞会不会任由匡旭去查,这又是一个死局,因为她想不通李仞既然如此对待李景曜,为何还要放任剩下的皇子相互撕咬,难道想把皇位留给叶静慈的儿子?
“匡大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杜寒英问。
匡旭忽然谦卑,答说:“啊,杜大人,臣下还未向您谢罪。”
“谢罪?”李青棠不知缘由,遂问。
杜寒英解释说:“从皇宫里出来后匡大人曾留我说话,毕竟昨夜我走失,引起不小轰动,是他职责所在。”
李青棠竟不知还有这么一遭:“是,匡大人职责所在。”
匡旭肯定不是简单问询,鬼知道杜寒英到底经历了什么。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皇上的意思是京兆府先查穆良国使臣遇害一事,而虎营继续追查刺客,至于公主府后院发生的事可能得往后放一放。”
李青棠道:“既是父皇的意思,那匡大人就照办吧,本宫已命令所有人不得踏进案发处半步,匡大人可以虽是来看,出了这样的事,回门之事得往后放一放了,本宫一时半刻也出不了府,尽归匡大人管束,大人放手去查就好。”
“如此,多谢殿下,多谢杜大人。”
一行人走着走着,来到通往案发处的月洞门前,红尾走在李青棠身侧,伸手拉了拉李青棠衣袖,李青棠看了眼那排屋子,自如开口道:“匡大人,走到这儿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匡旭看看那道门,再看看李青棠,眼神流转,低笑一声道:“臣未带仵作,就不去了,该查的今晨都查过,等等仵作吧。”
这般便路过往大门口走去。
“此番叨扰就是想向殿下和杜大人说明皇上的意思,如今旨意已带到,臣便先离去了,这些事一有眉目臣一定告知殿下与杜大人。”
“好,匡大人慢走。”
薛岩跟着匡旭出去,李青棠和杜寒英转身徐徐往回走,昨夜婚宴的狼藉已经收拾差不多,厨房做了饭菜,问李青棠要不要用饭,李青棠让把饭菜送到屋里去。他们现在只能回房间,墙头墙外甚至是院子里贴墙的地方都有薛岩的人,方才路过的那处院子里也有京兆府的府兵守着,只不过少少几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