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向早起的他,竟然陪着怀中女子睡到了日上三竿。
简从宛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时章这张俊脸。她不由得感慨,这怀里搂着一个跟火炉大帅比,不仅心情好,连带着都不痛经了。
她心里美得冒泡泡,视线滑到时章的高挺的鼻梁上之际,回想起昨夜他流鼻血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时章不明白才将醒她怎么就笑得如此开心,于是伸手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问道:“阿宛何事笑得如此开心?”
“没什么,就是想起昨夜你流鼻血一事。”
这人,竟是在嘲笑自己。
时章腾一下坐起,顺带将裹着被子的简从宛横抱在了自己腿上,见她仍在笑,他张嘴咬了下她的下巴。
简从宛一阵吃痛,捂着下巴斥道:“时章,你是狗吗,怎么还咬人?”
时章又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下不痛了,反倒是痒。
简从宛伸手推他,时章一时不察仰面倒下,连带着简从宛也跟着倒了下去。
二人顿时嬉闹作一团,闹到最后,终于还是简从宛体力不支,连声向时章求饶。
时章也不愿再多折腾她,伸手揽住蜷在不远处简从宛的腰,将她拖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将下巴搁在简从宛的肩上,十分认真地问说:“阿宛,那你的月事何事才能结束?”
简从宛坏心眼地答道:“嗯……一两个月之后吧。”
“什么!阿宛,这样真的无事吗?”流这么多血,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知道对方又上当了,简从宛捏了下时章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呵呵一笑:“骗你的,五六天过后吧。”
时章泄愤似咬了下她的耳垂:“你这个十足的骗子。”
这本不过是个玩笑话,然简从宛却听进了心里,她确实是个骗子,怀着不纯的目的,做着违背自己内心的事。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为了不让时章看出异样,她故作轻松地指了下不远处桌上的水壶,“时章,我渴了,你能不能给我倒杯热水。”
水壶里的水凉了一夜,哪里还是热的。
本以为他会让店小二重新倒一壶热水上来,谁知道这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张透明的符纸,将此物丢进水壶里后,很快,水壶便开始沸腾,一壶冰凉的水重新变热。
简从宛掌心里捧着冒着白腾腾水汽的开水,盯着正穿衣的时章,见到他将那随身的宝囊与腰带系到了一起,突然想起,她昏睡的这些时日,时章是否已经见过了他母亲的神魂。
时章穿好衣服,见坐在床榻边的简从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以为是自己衣着不当,对着屋中铜镜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哪里不对。
“时章,你见过你母亲的神魂了吗?”简从宛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热水,将手垂在膝盖上问道。
时章将视线落到腰间的宝囊上,存放母亲神魂的宝瓶就在那里面。
他对着简从宛摇摇头,道了句并未。
这下连简从宛都感觉到奇怪,时章是宣殊的亲儿子,为何连时章都不能引得宣殊的神魂离开宝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也跟着起了床,在床边穿好衣服后,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往生镜卡进了腰间,随后走向时章。
岂料在她离时章不过方寸距离之时,腰部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向时章扯,将她的腰胯向上提。
简从宛突如其来的接近令时章很是诧异,不过很快,他便笑着调笑道:“阿宛竟然如此离不开我?”
“不是不是,是往生镜,往生镜在朝你腰间的宝囊靠。”
时章低头,果然见到简从宛放置往生镜的地方正与他腰间垂挂着宝囊紧紧相贴。
一瞬间,两人视线相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或许,这往生镜便是真正打开宝瓶的关窍。
两人眼中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可乍一看,简从宛如今的姿势实在是很古怪。
她与时章身量悬殊,往生镜为了去找宝瓶,不顾她的身高硬生生去够时章系在腰间的宝囊,这就导致简从宛一边胯不自然地被提起,那边那只脚都离了地。
时章轻笑一下,将手放到简从宛的放着往生镜的腰侧揉了揉,很快,那股力量消失。
简从宛才不管他有没有笑话自己,赶紧将往生镜从衣服里拿出来,与此同时,时章也从宝囊中拿出了青瓷宝瓶。
两物顷刻间产生反应,不断靠近,旋转,然后,迸出一道紫色光芒。
慢慢的,那道紫光聚拢,形成一道人像,那是他们曾看到画像中的宣殊的模样。
母子血脉相连,宣殊的神魂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时章,那个她于艰难中诞下的孩子。
时章望着母亲的样子,双目泛红,哽咽着唤了句母亲。
光影中的神魂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儿子,同样鼻头发酸:“阿桁,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