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错了,”白聆祤抬手指了指头上的凤冠,轻柔一笑,道:“烦请景历,帮我把这个取下来。”
慕容景历早就被她一口一个‘景历’迷的不知东西南北,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就想拔掉她头上的发簪,但发簪和发丝纠缠在一起,好似也没那么容易取下来。
“嘶!”白聆祤突然痛呼出声,眼圈泛红的盯着慕容景历,可怜兮兮道:“轻点,我怕痛。”
“好,我,我轻点。”
虽然慕容景历没觉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可见到白聆祤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太粗鲁了,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她今日大婚,头上戴满了各种名贵的金簪,步摇,简直像是在头顶堆了一座违章建筑,压得白聆祤脖子都酸了。
觉得麻烦的也不止是她,慕容景历拆这堆违章建筑都拆了大半个时辰,等拆完,白聆祤默默打了个哈欠。
“景历,我困了。”
“那便,那便休息吧。”
拆违章建筑拆了太久,慕容景历酒都醒了大半,本想着继续他的洞房花烛,但外头都已经夜半三更了,白聆祤更是困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今日都累了一天了,慕容景历哪还舍得折腾她。
罢了,就让她早些休息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白聆祤脱掉鞋子,默默躺到最里面,把外面的一半床留给慕容景历。
慕容景历脱掉外衣,刚躺倒床上,下一秒又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瞧,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
再看了一眼白聆祤,她倒是聪明,挤在床边上的角落里,完全没被硌到。
见她已经睡着,慕容景历也不愿再吵醒她,只好任劳任怨的清理掉床上的东西,重新躺回到床上,伸上手臂,把人捞到自己怀里。
虽然别的事情不能做,但就这样把人抱在怀里,也是很不错的。
次日一早,白聆祤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秋水听见动静,在门外问了一句:“小姐,您起了吗?”
“进来吧。”
得到命令后,秋水这才进屋替白聆祤梳洗,她不喜欢太多人伺候,便只有秋水一个人进来,其他人都在门外候着。
“殿下呢?”
“在院子里练武呢,殿下还特意嘱咐奴婢,让小姐好好休息,莫要吵到您了。”秋水一边替白聆祤梳头发,一边喜滋滋的开口。
殿下如此重视他们小姐,这可是好事。
白聆祤把玩着一缕垂到胸前的乌黑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扶桑却在这时突然推门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进来后上下打量白聆祤一番,怒气冲冲的打开手里提着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重重放在白聆祤面前。
“这是什么?”白聆祤看着面前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忍不住皱着皱鼻子。
“避子汤。”扶桑没好气的开口。
“我不需要。”白聆祤十分嫌弃的移开视线,不紧不慢的开口:“若是有助孕的汤药,倒是可以熬上几碗。”
扶桑一听她这话,瞬间急了,往日淡漠出尘的形象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身体,根本无法孕育孩子,一旦怀孕,你和孩子都活不了。”
没有人比扶桑更清楚白聆祤的身体状况,她如今虽然看似和正常人无疑,实则内里亏空,且身上的毒素还在不断蔓延。
正是因为清楚这些,扶桑才一大早就急匆匆的来给她送避子汤。
白聆祤偏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激动。
扶桑避开她的视线,弱弱解释道:“药方我做了更改,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影响,等我治好你之后,一样能和寻常女子一般怀孕生子。”
她才刚刚嫁人,心急想要为夫君开枝散叶也是正常的,但现在不行,再等等,再等等,扶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可谁知,白聆祤听完后,忽然低声笑了出来,“多谢你如此挂心于我,不过扶桑,我要助孕的汤药,并非是给我自己喝。”
要知道,在这世上,白聆祤最看重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