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聆祤拿在手中看了看。
“赔,赔给你的丝帕。”扶桑似乎底气不足,声音几乎微不可查。
白聆祤将丝帕绽开,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只是一块再简单不过的白色丝帕,材质比不上她的那块,就连上面的绣花,也不如她那块精美。
角落里绣着的一团红色的花,不知道是绣工太差还是这花本就长这个样子,总之看起来丑丑的。
“这不会是扶桑亲手绣的吧?”白聆祤瞥了一眼面前明显格外紧张的扶桑,在脑海中询问系统。
【是的哦,】0909告诉白聆祤:【根据我查到的资料现实,那上面绣的花是扶桑花。】
“扶桑花……吗?”白聆祤看着丝帕上那一团红色的花,忍不住呢喃出声,她没有见过扶桑花,也不知道扶桑花长什么样子。
扶桑听到白聆祤自言自语的话,本就通红的耳朵愈加红了。
是他死心作祟,才绣了那样的花在上面,扶桑花并不常见,他也没想到会被白聆祤认出来。
“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我再重新赔你一个。”扶桑说着,就想从白聆祤手中把丝帕抢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的道理吗?”白聆祤抬手躲了过去,轻笑道:“我收下了。”
扶桑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指尖被绣花针扎出来的小伤口,似乎都不再痛了。
他这双手,诊脉,施针,抓药都不在话下,唯独捏起绣花针,还是第一次。
心头无端涌现的欢喜,好像比看遍了世界所有的医书,解决了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还要让人欢喜。
*
另一边,慕容景历被皇帝宣进宫,非要他陪着一起下棋,慕容景历心烦意乱,自然也就无心棋局,棋盘几乎快要被黑子全部占据。
“你这棋艺,怎么连你八岁时都不如?”
皇帝忍不住摇了摇头,慕容景历八岁时,就已经能在棋盘上跟他打个平手,如今反而不太行了。
“儿臣整日忙着研究兵法,自然无心棋艺了。”
慕容景历心不在焉的下了一枚白子,心里却在想怎么把皇帝手里那一根百年老参骗到手。
“哼!”皇帝重重哼了一声,一眼就看出他心思并不在这棋局上,今日肯进宫来,指不定又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若你能赢了这盘棋,朕便许你提一个条件。”皇帝慢慢悠悠的开口。
“真的?”
此话一出,慕容景历瞬间来了兴趣,他还发愁怎么跟这老头开口要他的宝贝人参呢,机会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前提是你能赢了朕。”皇帝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数量明显多于白子,白子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隐隐呈现败落之势,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白子想要赢下这盘棋,可谓难如登天。
慕容景历盯着棋盘看了好半晌,才慎之又慎的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皇帝看了一眼他下的位置,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场棋早已胜券在握。
慕容景历倒是镇定自若,哪怕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也依旧不慌不忙,在接下来的交锋中,找准机会,步步为营。
“输了,是朕输了。”皇帝看了棋盘半晌,把手里的棋子扔到棋盘上,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虽说输了棋局,可这心里却极为痛快。
能在这样必死的棋局中杀出一条生路,反败为胜,每落下一颗子都要纵观全局,这样的心智,足以让皇帝放心把江山交到他手中。
不愧是他和文溪的孩子,看着慕容景历,皇帝不由得想起那个早逝的长子,若他还活着,或许也能如景历一般聪慧。
他原先召慕容景历回来,一方面是因为慕容景和受伤,另一方面,也是他许久未见这个孩子,总想在去之前,再见见他。
倘若他真的不堪大用,皇帝或许会立七岁的六皇子为太子,命安王辅佐,就当是他偏心吧,这天下,他还是想交到他和文溪的孩子手中。
就如同他们当初说好的那样,等孩子长大,他就退位,陪文溪去云游四海,只可惜,这样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皇帝收起心底的伤怀,对慕容景历说。
“父皇,”慕容景历难得恭敬的叫他一声父皇,就连脸上笑容也十分乖巧,“听闻您有一根两百多年的人参,不知能否赏赐给儿臣?”
“你!”皇帝把手中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又重重放回到桌上,险些被他气笑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狮子大开口。
“怎么?想拿朕的人参送给白家小姐?”
慕容景历羞涩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父皇又何必如此见外,还分什么你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