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决定当解药,更大的动机是想活下去,其次才是救她。
她没李洛绪想得那么——无私和纯粹。
“为何不让说?”
“既然公主执意与臣女盟约,臣女受之便是。”
这是花袈最后的坚持了。
权衡之下,这或许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选择。
没有爱情么?
没关系,只要李洛绪能够说服帝后允许她们成亲,她至少可以得到泼天富贵;
她至少可以阻止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她在原书意志的支配下走上自甘堕落的道路。
假如以后的人生必然涉险,花袈愿选最冒险但是对彼此的前途都是最明亮的这一种——
“花袈!”
“公主真讨厌啊。”
“我讨厌?”
“公主为何要——”
花袈忽然羞耻不已,但还是忍不住轻浮:“为何把人家名字叫得这样好听?”
便只是个盟约,只是一个甚至说不准能不能成的盟约,只是一个不是心中所期的盟约,她还是忍不住,完全忍不住心中这种轻浮的开心。
为什么?!——
而这种开心,她才不要一个人独自开心。
她想要李洛绪跟她一起开心。
“绮言靡语。”李洛绪一本正经。
可她的一本正经却轻飘飘的;她的谴责里,绝没有怨怪。
那双轻易不起波澜的眼睛里,忽有了肉眼可见的释然笑意。
“公主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天籁仙音么?”
既然被扣绮言靡语的帽子,花袈完全不介意更加轻浮一点。
逗得美人笑向来是快事一件,否则历史上就不会有烽火戏诸侯。
而她不过只是在与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李洛绪独处时,说几句浮荡的真话而已。
“不知。”李洛绪又看向窗外。
她望向木绣球的双眸里,笑意更深了些。
那对着花袈的嘴角,也勾起了很明显的弧度。
“天啊、天啊!公主好可怜——”
现在,花袈希望李洛绪看着她,而不是那株白得刺人眼睛的木绣球。
果不其然,李洛绪向她投来警告交杂着疑惑眼神。
“年纪轻轻的公主已几近失聪了呢!这可怎么办呀?”
她故意摆出同情她的滑稽表情。
李洛绪没忍住,噗嗤一笑。
跟花袈预想的一样,李洛绪笑起来仿佛天光乍现一样耀眼。
笑声息落,是忽然不知如何以对的赧然。
两个人都需要时间去消化她们已经达成盟约第一步的这个事实。
这跟花袈“只有两心相悦才成亲”的预期背离,但她觉得,这样的盟约,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
李洛绪忽然起身,她长裙曳地,逼近到花袈跟前,大有将她笼在身下的态势。
受压迫的花袈若是起身,必然撞李洛绪身上去。她不得不后仰,一脸疑惑和惊惶。
被矜贵冷艳的公主这样逼身,她可不是什么定力很好的修行者,此其一;
再者,她们是肌肤相亲过的,这种时候,她很难不联想到些什么地心猿意马。
偏偏李洛绪还要微微躬身欺下来,
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了花袈的双手,道:“忽然,想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