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伤得很重,丹田被毁,筋脉寸断。”大夫口述了好几种药,“这伤恐怕普通的药治不好啊,姑娘修仙人士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遇一听着急了,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胳膊:“哎,大夫你想想办法,这人可不能死在我这,她都这么惨了。”
“那就只有九转回经丹能够救她了,只要还活着,就能保住,不过这丹药不好寻啊…,我们这小城恐怕无人拥有且能够炼出。”大夫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着。
“你这话不就是在说她没救了吗,反正你先把她命续着,至于这药我想想办法。”林遇拂袖而去。
林遇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她,明明是个毫无关系的人。
只是他想起闪电照亮这一方天地时她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血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明明没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林遇却感受到她想要努力活下去。
林家祖堂。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林遇望各位能给个指引。”林遇跪在地上,虔诚地上了香,便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一阵风掺杂着雨的味道穿过祖堂,烛火被吹得晃了晃,最终吹过林遇的手。
林遇低头看着手,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她的左手紧紧抓着不曾松开过,匆忙谢过,就冲出门外。
像确认什么一般,挤开大夫,用力扒拉着床上女子的手,只见一枚赤红的丹药从女子手上滚落。
林遇抓起就往她嘴里塞,一旁的老大夫看见连忙阻止:“这可使不得,这药也不知什么药。”
林遇却相信老祖宗给的提示,这种事也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一脸坚定地说:“出了事由我一人负责。”手下动作不停,捏住她的嘴把药塞了进去。
林遇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他紧张地盯着床上的那个女子。
“全力救治。”林遇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回到房内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了身。
林遇站在窗边,看着下人来来回回地捧着水进出,染红的纱布用了一捆又一捆。
一直到天微微亮,端出来的水终于不再通红,渐渐变得清澈。
榻上的女子浑身缠着纱布,脸上也包裹得严严实实,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林遇熬了一夜,脸色略显憔悴,看到女子真的还活着,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就准备走,突然衣角被揪住,林遇的脚步一滞,难以置信地回头。
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短则三五月,重则一两年才能够醒,看来还是丹药起了作用。
只见女子撑着半边身,纱布因为全身用力而慢慢渗出点点血色,抓着衣角的手却不曾松开。
沙哑着问:“这是哪?”
林遇回过神,轻咳一声:“姑娘,这里是永平城。”
她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喃道:“永…永平城。”
“那个,你还是先躺好休息吧。”林遇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女子却没回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身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不少血,看着实在叫人可怖,林遇强制性地让她躺下:“姑奶奶,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先把伤给治好了再慢说。”
说着就喊了女大夫进来换绷带。
半个时辰后
林遇和自称月一的女子交谈起来。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也不知道为何受如此重的伤?”。林遇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但是你一定要帮我。”月一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连要我帮什么忙都不记得了,而且你的名字一看就是现起的,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办你。”林遇无语地回复着。
“看你这样,我给你帮忙你拿什么来回报我?”林遇抱着手质疑。
月一顶着缠满绷带的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执拗地盯着林遇。
“我是忘记了,但是真的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否则…。”月一痛苦地抱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却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林遇见他这样也不由得有些心软。
“唉,月一姑娘,这事呢眼下你也想不起来,修养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的修为…。”林遇一脸为难。
毕竟修炼这事普通人家要想培养出来,大概率又花时间不说,财力物力的投入也不能落下。
自身也得非常优秀,练气后入宗门,才能有更多的机会与机缘提升自己,可谓一路艰难曲折。
现下月一却被人毁去丹田,险些丢了性命,只怕背后所为之人不可小觑。
月一垂下头,眼下丹田被毁、修为尽失、失忆,确实只能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说。
她顶着一个缠满绷带的头对着林遇说:“你帮帮我。”
林遇停在这里没再往后细说。
“我答应帮她,养好伤后,她却不见踪影,直到事情过去两年后,她托人送来这些东西,到现在音信全无。”林遇敛下眼中情绪,不由得捏紧了手。
顾明月再次看向画中女子,有几分不确定地说道:“或许,她要做的事情可能会牵连到你,所以她独自一人更能一往无前。我想不明白的是我们素不相识,为何留下这些东西要给我。”顾明月一脸愁容。
何况早不给晚不给,在自己成为顾明月之后才给,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令人捉摸不透。
两人来了一趟林府答案没得出,反而添了几分忧虑。
顾明月以为自己来到这是巧合,眼下看来却不只是这样了。
顾明铮一夜之间转变的态度,月一留下的东西,让事情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