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卡卡,不要难过,你看我这不是快好了嘛,唔,不然我们来谈谈其他的事?我睡了很久,又出不去,好多事都不知道了。”希尔伽有心要找一些其他的话题。
卡卡终于抬了头,示意希尔伽问什么都可以。
“先跟我说说孩子们的情况吧,它们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现在好些了吗?”希尔伽着急的揪了揪卡卡的触角。从他被隔离在白塔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孩子了,也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关照它们。
卡卡每天会去看顾一会孩子,捎回来一些孩子们的近况,可是这些只言片语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哪里足够了?
今天逮到这个机会,希尔伽非得问个清楚。
“孩子们很好,它们每天,都吃小蛋糕,伤口也好了。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见你了。”卡卡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希尔伽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母巢确实做到了善待他带回来的虫嗣。
“那你呢?你有没有接受治疗?”希尔伽问道,他要确认那些雄虫是否在阳奉阴违。
卡卡当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摇摇头道:“没有。他们说,我的身体很健康,不需要治疗。”
这确实是真的,被无端怀疑忠心的白塔雄虫可不敢背这个锅,不是他们不给治疗,实在是这只外来的虫卫身体素质太好了,简直就像全新的一样,各个机能都处于顶峰。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这只“半高阶虫”是虫母的造物,他们也就对此结果见怪不怪了。
希尔伽还是隐隐的放心不下,他对卡卡的感情很奇怪,他当然把卡卡当成自己可以依靠的伴侣,有时候却又下意识的把卡卡当成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
于是他在卡卡面前,就好像既变成了伴侣,又变成了妈妈。
“你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我治疗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虫子欺负你啊?尤其是外面那几个。”
卡卡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习惯了。他们也还好,我们一般不讲话。”
“那你每天都干些什么了?母巢很漂亮,你可以找几只虫子带你去逛逛,或是交一些朋友。总之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的,那多无聊啊。”
卡卡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茫然:“可以和其他虫子一起吗?”
希尔伽愣了半晌,猛然意识到了一些严重的情况。
“可是你对这里根本不熟悉,如果没有虫子带你熟悉这里,那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
“他们说,我可以自己去做这些事。”
“守卫们没有给你提供帮助吗?”
卡卡再一次诚恳的摇头:“他们,不和我说话。”
……
几个问题问下来,希尔伽脸色就不是太好了,他紧抿着唇,呼吸却急促了些,怒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的卡卡被这些混蛋玩意变相孤立了。
他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卡卡见状马上就手足无措了。他不太发达的虫脑想不明白为什么希尔伽突然变的好难过,但他向来是一个懂得反思的好虫子,便自然而然的把原因归到了自己身上。
“不要哭希尔伽,你生气了吗?我我会改的,下次我会和其他虫子一起的。”
这句话却彻底让希尔伽崩不住了:
“笨蛋卡卡!他们欺负你你都看不出来,连自己不开心很难过都不知道向我告状。”
卡卡只是眨着他无辜的大眼睛,努力替自己争辩:“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很难过。我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希尔伽,我只在乎,你一个。”
他说的极其认真,却好像起了反效果,希尔伽哭的更凶了。
半晌后,他才感觉自己的脸被蛮横的捧了起来,虫母的脸上还沾着泪,表情却倔强的像一头兽。
他听见祂咬牙切齿的道:
“可是我在乎。我所拥有的一切,你都应该有。”
——
卡卡好后悔,早知道希尔伽听了会这么伤心,他一定从进门时就开始装哑巴。他们后来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但是希尔伽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整个人也不在状态。
“卡卡,你去看看孩子们好不好,陪他们玩一会吧。”
他们的谈话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卡卡不想走,但他向来不会忤逆希尔伽的任何命令,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希尔伽安抚似的吻了吻他:“乖虫子。”然后又亲自送他来到了门口。
阿拜蒙蒂斯一行虫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虫母主动见他们。
只不过他们的虫母表情看上去不太妙,连要求都是那么难以做到。
“哈文,带着卡瑟斯去逛逛。还有你们,他刚来这里还不太习惯,你们多照顾一下他。”
虫母陛下的金口玉言,他们这些王虫哪里有不听从的道理。约里亚特心里像吞了异种排泄物一样难受,他避开了希尔伽的视线,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而被单独点名的哈文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他低下头恭谨的接了令,没有虫子看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周围还有那么多的外巢雄虫在,就这样旁观了一场大戏。
歌鸟的那些王虫被虫母指派去提携那只傻大个了,也太惨了吧,身为王虫,还得包容这个外来的占有者。
希尔伽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这些王虫的不满与难堪一样,他站在门口又细细嘱托了卡卡几句,然后等卡卡和哈文走远,才重新把视线挪回来。
他和自己的王虫对视着,片刻后绽出了一个笑容:“你们都进来吧。”
这句话真是有如天降甘霖啊,每只王虫都把刚才那些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了,除了——尤里安。
他见识过自家虫母的恶劣,眼下便对虫母的坏心眼尤为敏感。
希尔伽也在看他,让他的心里发紧,暗自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但是虫母这次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希尔伽走上前来牵住了他的袖子,有些疑惑的发问道:“为什么不进来了?尤里安,你不想见到我吗?”
祂看上去甚至有些委屈,像是没法忍受自己遭到如此冷待。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属于祂的那股甜味便钻进了他的鼻腔里,让他一整个虫都冲昏了头脑。
他的警戒心在虫母的甜蜜攻势前不堪一击:“不,怎么会,我当然想见您,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他许诺道。
得到答复的虫母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哦~,你要说到做到哦。”
祂侧身让开,欢迎这些虫子进入自己编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