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细腻皮肤,杏核大小的眸子圆润可人,姐姐应该有个幸福家庭吧,顺遂过了这些年,体会下世间的疾苦也是应该的吧!
小星露出邪魅的一丝笑容,然后轻轻捏了捏秦月的脸,软软糯糯的手感真好。
阳光已然高挂于天空。
房间中站着许多人,显着房间不算太空。两个壮汉和三四个打手围着一个妇人。
那是个呲着龅牙,一席皮毛披风裹起来臃肿的中年妇人,半蹲着用那双三角眼打量着熟睡的秦月,除了看面容,还掀起被子看身材,转后一圈后满意点点头:“这丫头还真不错,细皮嫩肉,腰细条顺,脸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一些,不知道好不好管教。”
听这话就知道能卖个好价钱,两个大汉笑地胡不拢嘴,立马宽慰老鸨:“哪里有妈妈管不了的女子,这丫头也就脾气烈些,时日长些,再烈的性子也能磨下去。”
老鸨越看姑娘越满意,突然想起一事:“这丫头还是个姑娘吗?”
两个大汉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老鸨瞬间懂得。
站得时间长,老鸨找个椅子坐下来歇歇,两个大汉狗腿地跟着老鸨,从打手那里接过烟杆,亲手递给老鸨。
老鸨一口一口吐出烟雾,用烟杆敲敲桌子磕出烟灰:“你们两个这次运气还真不错,以前的和这次这个想必简直就是歪瓜裂枣。除了年级小听话,学东西太慢,看起来有些呆笨,就那个样子怎么哄着男人掏钱。”
两大汉熟练地将桌上烟灰擦干净,哈着腰恭顺地在身旁伺候,瞅准老鸨停歇空隙,谄媚地试探:“妈妈既然这样满意,这次应该能按照最高价来结算。”
老鸨吸两口,三角眼中透出精明:“这样好的货色自然要给最高价,不过呢,这次只能结算八成,剩下两成待这姑娘呆够半年再结算。”
两大汉互相交换眼神,其中一个微微点头,另一个收到后转换表情立马带着讨好的笑容:“妈妈说怎样就怎样。”
老鸨看向地上的秦月,点点头:“那就先把这姑娘送过去吧,顺便结账。”
秦月醒来后满身酸痛,闭着眼相伸个懒腰发现手动不了,身体还在动。睁眼发现她在一个麻袋里面,为了透气,旁边开了一个小洞,秦月凑过去看到人来人往街市,还看见不远处的点心店,当日买点心的地方她怎会不认识。
秦月不知她又要被带到哪去,还记得昨日小星所说,她要被卖给老鸨。
大概这是去妓院的路,妓院是什么地方。
男子寻欢之地,女子被卖到那里,哪有卖身外其他活路。秦月虽未到过妓院,但不少话本讲过这类故事,这类故事主角基本上家境贫寒,小小年纪被卖到青楼,学几年后便开始接客,有些能成为青楼花魁,看似光鲜,不过是伺候的客人尊贵些,挣的钱多些,一样的营生,只是辛苦程度有别。
女子一旦踏进妓院,恐怕一辈子都甩不掉这个烙印。
即使有人告诉她有一日她能成名冠全国的花魁,她也应该不会活到那时。
都怪刚才睡的太熟,耽搁时间有些长,此时逃跑最合适,若等到妓院,她想离开就更不容易,可是现在她想逃离也不容易。
秦月手脚均不能动,只能脑袋动。可手脚均不能动之人,就算想出也做不到,那还想它干嘛。
秦月垂下头,嘴角耷拉下来,身体聚成一团,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尽力让自己感到安全一些。
秦月面露忧色,陷入无措,这种无措中还夹藏着恐惧。
恐惧她若逃不走而陷入青楼会被如何对待,以她的刚烈肯定会寻死,可青楼的手段她也有所耳闻,活不下也死不掉的日子要如何过。
秦月想起那夜她给张惜下药时手颤成筛子,这样的坏事她都不敢作,如何在人心险恶的世间活下去。
当时她自以为只要准备周全,靠着她一腔孤勇便能顺利回到京城,然后找到当年真相,如今全部被证明是妄想。
她连北境都走不出去,谈何回到京城。张惜说的她没错,她果然够蠢。
秦月眼角滴出泪珠,虽然心中满腔慌乱,但也不敢哭出来,只能深深忍下,如吞下石头般难受。
无措中通过孔洞看到他们离开主街,进入小巷中。青楼这种地方就喜欢幽深僻静处,看来她在路上逃不走,只能到那里再想办法。
突然一阵晃荡,麻袋中的秦月重重撞上前面之人后背。
随之传来咒骂:“年纪轻轻,走路不长眼吗。”
这应该是驮着他的人所说。秦月靠着前面之人的后背,能感觉到微微颤动。
随后,一句每个字像粘着冰的话传来:“你应该庆幸你还有眼能看到人。”
秦月混沌的头脑瞬间被这个声音激醒,她猜想遇上何人。这个人声音低沉,每个字咬得极重又带着狠意,听着不像寻常之人。
驮着秦月的大汉也被这狂妄之人激怒:“你小子怎么说话。”
男子冷笑:“你们一行人退出巷口,让我二人离开你们再进。”
其人听后哈哈大笑:“乳臭未干的小子,出去打听打听如何同秦夫人说话,上次对秦夫人无礼之人现在还在牢中关着。”
男子不以为意,眉宇夹杂着厌烦:“重复的话不说二遍,识趣地快滚。”
“砰”一声,秦月落到地面,屁股被摔得生疼。
麻袋上小孔正好转到秦月眼前,投过去,秦月看到两个身穿黑衣男子,其中一男子面色憔悴,应该有内伤,另一男子正同他们一行人交涉。
再往下看,秦月露出兴奋的目光:那两人手中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