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姐姐,你这话是……”张晚的说法变了,厉青川有些堂皇,他确实是想找到南卿,但他不觉得他在码头又单是为了得到南卿的消息。他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去思考,自己究竟想成什么事?一直以来想要深究和颠覆的又是什么呢?
张晚仿佛猜到他的徘徊,问道:“那你还想要做什么呢?”
“我……”
张晚脸上舒展的表情同以前一样,看弟弟似的温馨的眼神,像在期待他的回答,这无疑给了厉青川鼓励。
“既然起因是一场火,那么在码头,我也想燃起火。我想让码头的工人不再只能委曲求全、不再受到现在的欺压与侮辱……”握紧的拳头带出小臂的青筋,张晚随着他话语里的重音点着头,他也越说越肯定,“想让那些欺压人的坏人受到应得的惩罚、付出应有的代价;想让码头成为有公平、有公义、有公理的码头,所有人都能劳有所应获,得有所保障。”
码头比他想象的复杂,人心亦然,丁子就全然不是他未接触时想象的那样,可自己不正是凭着这倔强的本心结识了他吗?也许,凭着自己这一股子劲真的能做成什么的!
“你见过有哪个码头能如你口中这样吗?”
“那……我就去创造这样的码头。如此可向我父亲证明,我的热情不是莽撞、不是幻想。”他松开拳头,指尖抵在桌面上,“也向南卿赎罪,让他知道我们的志同道合是真的会有结果。我要一直创造下去到他回来,那时候,我也有能力证明他的清白并护他一路周全。”
张晚好似被厉青川眼睛里的感情灼烧到,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整理起衣襟和袖口:
“你对顾家少爷可真是一片赤诚。”
“晚姐姐,今天和我说的这些也是一片赤诚。我这些话现在听来,不会有些天真和空泛吗?”和丁子对话过后,厉青川怀疑自己的理想似乎是漂亮的包装纸,那些切实生活着的人们不在意。
“你不是已经在码头了吗?说的和做的这不就搭上了?人,有时候还是乐得想想这些大的场景。你既想了,便大胆去做。”她换了更轻松敞亮的语气,“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能闯出怎样的天地了,可别让姐姐失望咯?”
她看向厉青川的眼睛泛着水波,亮晶晶的。
厉青川用力地点头。
“不过,也没想到厉家少爷还能晓得百乐门的后门,这么熟悉,是常客了吧。”她拍了拍厉青川摆在台子上的手。
“欸!姐姐可别开我玩笑了。还是得说起南卿和言礼,我们仨阴差阳错来过,是言礼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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