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安院。
台君遥站在院门前,院子是新修整过的,院中也新换了照明灯笼,是旧时先太子妃喜欢的浅粉色,瞧着有人气不少,其他布局还和以往一样不曾改变过。
慕七看到他准备进去,低声提醒道:“爷,会惊动侯府人的。”
往日院子里无人,爷进去还好,眼下已经有人居住,再进去怕是不合适。
台君遥抬了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你们守在外边。”
院中并没有守夜丫鬟,想是刚刚住下还未来得及添置人手,台君遥仿佛进入自家院子一样轻易地便进入正室,朝床榻的位置走去。
今夜月色有些暗,只有淡淡的光投射进来,将整个床榻笼罩在阴影中,台君遥负手而立站在屏风前凝视着床上的人。
她似乎很是乏累,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小猫爪子般不停挠着心口,台君遥的目光从那微润的睫毛一点点下移,落在粉嫩的红唇上,最后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小主人身上有一处胎记,那是一块类似于花瓣的红斑,在胸口双、乳之间稍稍往上的位置。
当年小主人救他时曾无意间看到。
颤抖的手掌握紧,百日里的一身绯衣已经换成玄色外袍与夜色融为一体,此刻静立在这里仿佛是室内的一颗雕塑般,纹丝不动。
突然,床上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陶千宁轻轻咳嗽了一声,翻转了下身子似乎是要醒来。
黑暗中的人不等她起身一个箭步扑了上来,手掌压住那略显单薄的肩膀,沉声道:“又见面了。”
睡得昏沉中,陶千宁感觉帘帐外似乎有陌生的呼吸声,暗如黑夜的恐惧突然袭来,还未开口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陶千宁想要呼唤云秀,嗓间只发出一声低哑的“来”便生理性的顿住,剩下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是他!
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陶千宁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在她的房中,若是他恶人先告状说是自己引诱他来的,事情便糟糕了。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一团黑影下瞧得分明的眼睛,那目光寒冷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陶千宁身体本能的向后退去。
可刚刚退后了那一点点距离,便被他立刻追了上来,贴的更近了。
看到她不住后退的身体,台君遥眉头皱起,当初费劲心机找上门撩拨他,如今有了镇北侯世子这个靠山,知道躲了。
怕是晚了!
眼底的寒光毕露,伸手捏住陶千宁的下颌,迫使她对视上他的目光,“怎么,现在不愿意看到我了?”
陶千宁侧耳倾听,室外安静没有仆从搜捕的声音,能在镇北侯府里如入无人之境,可见他绝不好惹。
如果当初知道他是那般凉薄的人,陶千宁宁愿被祖父找到也不会留在他那里。当初口口声声说她是他一时的玩物,既然已经丢弃了,今夜又为何找上来。
难道在他眼里,她便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可眼下自己的名声更重要些。
陶千宁咽下心里的不甘,摇了摇头,“没有。”
台君遥感受到手掌下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里衣染上手心,莫名的有些怪异,沉声问道:“你怕我?”
你怕我?
当初他也是这样问她,同样的话,时隔半年多再次被他问起,陶千宁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委屈,“滚呀。”
声音里带着些她都没有察觉到的哭腔。
明明是委屈难过的哭诉可在台君遥眼里却变成了撒娇,男人眼眸变得深沉,欲擒故纵吗?
果然是一副好心机,可惜了这张绝色的脸,台君遥微微低下身子想要去看清楚她是否真的在哭泣。
高大的身躯突然压了下来,陶千宁误以为他要侵/犯她,害怕的抬起双脚踢打。
接连几脚都抽打在台君遥脸颊上,男人一直克制着的怒火被彻底激起,抬手攥紧在面前乱瞪的双足。
那只比他手掌大了一点的白嫩双足,刚一握在手掌心里,台君遥意外的顿了顿,下一瞬手下用力一带,将陶千宁整个人拉了下来。
男人侧手抵在她的腰侧,整个身躯翻身压了上来,调笑道:“怎么,你喜欢这样。”
陶千宁的双腿被分开压在台君遥的身体两侧,一条腿松松的搭在他的大腿上,亵裤半挽起露出一截细嫩的小腿分外刺眼。
一阵阵羞耻感冲击着陶千宁的脑海,她又羞又气的怒视着对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