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和柳家之间有仇啊!”
荣王唰一下从座椅上跳下来,想要推着萧清珵往门外走,“殿下如今扮作柳璋,柳璋见了刘家人不唾一口都对不起自己爹哦!”
萧清珵稳如泰山,荣王推了半晌放弃了,“柳璋带着自己夫人去刘家恭喜刘家添丁,刘家都呕得半月吃不下饭,何必呢?”
可惜倔强太子不想放弃,“两家真无握手言和的可能?”
荣王双目一瞪,“殿下,这两家怨仇结在先帝爷在时,如何结的不必再提,及至陛下登基,两家上朝也是各走两边,陛下充耳不闻,殿下以为陛下为何这样?”
荣王一把攥紧了萧清珵的手臂,“这世家朝臣之间恩恩怨怨纠扯不清,有时也是幸事,殿下若是贸然插手,就怕纠扯清了成了祸端,殿下……”
“别急……”
萧清珵低眼,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那先将刘家放一放,朝中可还有其他家眷成亲或生子么?”
“有!”荣王一瞬笑了,“听说柳夫人的妯娌的弟弟的外甥女要生了。”
好远的亲戚关系!
也行吧。
萧清珵颔首,拍在荣王后背的手往上一提,拎着荣王将他拎进了一间客房,“老人家觉少也要睡。”在荣王反抗前,啪一声关了房门。
府中又陷入了一片寂然。
直到晨光熹微,鸟鸣声渐起,府中冒出一阵一阵忙碌声,一排婢女敲开了云珠的房门。
云珠睡得还好,自行洗漱梳发,换上婢女奉上的衣裙,心底想起那些被萧清珵带回送给她的衣裙,心里抗拒起来,一出门又见萧清珵候着,心头有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所谓无功不受禄,她也只帮柳大人挽回了颜面,这柳大人是既要帮她救出父亲,又为她挥金掷银,实在是太客气了,莫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还没和她说?
云珠低头想了想,回房寻出她包袱里的钱袋,见了萧清珵就递过去,试探道,“我听她们说我身上穿戴皆是柳大人备好的,真是劳烦柳大人了,且这些衣物饰品都价值不菲,我受之有愧,不妨补些银钱,少是少了些,往后我有了再补。”
“云姑娘客气了。”
云珠都预备好他不接的说辞了,谁知下一瞬,萧清珵就变了话风,“是柳某想岔了,云姑娘品性这般高洁,一味强求云姑娘也不好,那柳某接着了。”
萧清珵伸手,接过钱袋,收手时指腹不小心蹭过云珠的手指,仓促地偏过头去,薄唇抿得紧紧的,又将沾染着云珠气息的钱袋小心地塞入袖中。
云珠,“……”
也是,谁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首富也不例外。
云珠索性直接说了,“那柳大人也别和我客气,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自然,对了,今早有家亲戚添丁了,需得我们去一趟。”
云珠一笑,“可以。”
添丁于家中是大喜,处处都欢喜,她就爱这种热闹。
萧清珵见她一笑露出两个甜甜酒窝,口舌顿干,控制不住地道,“实则明日还有一家办满月酒。”
云珠呀了一声,面上笑开了,酒窝更甜了,“那更好了,和柳大人家也有关系么?”
萧清珵顿时被迷了心窍,脑子七荤八素的,嘴上含糊道,“有,到时一起去刘家吧。”
仇敌也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