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日本大阪举办了粉丝见面会以后,公司给我们放了两天假。
悠太白天带领我们去逛大阪,吃吃喝喝,晚上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最后再回酒店休息。
我们在下午逛大阪的时候,顺便拍小物料。五个人一组分了两队,我们拿着gopro拍摄,身后还跟了一个摄影师。
这是我第一次去日本,像个乡巴佬,对哪里都很好奇,每家店都走进去逛一圈。刚开始他们还催催我,后来直接不催了,说如果我要找他们就打电话。
我站在纪念品商店里给朋友们挑礼物,因为选择恐惧症,我拿着好几样喜欢的站在货架旁边半天了都没做好决定。
我纠结的不是款式,而是价格。这里是大阪的CBD,每一件礼品都很精美,价格也高得吓人。
“别纠结了,都买吧。”
“all in?你替我付钱吗?”
“可以啊。”思成话音未落就要掏出钱包拿钱,我拿手拦住了。
“不行,我知道你买这些没有负担,但是这就成了你送给他们的了,不是我的本意。”
最后我还是放下了那些精制的纪念品,拐去角落的小店,“算啦,买点low的吧,可能没几个钱,但是每个人都要送到,他们应该也不会嫌弃我的礼物。”
我就这样和思成一起逛了两个小时,一路拍一路买。
途中还遇到了几个粉丝,我们跟他们打了招呼,说了现在是非公开活动,拜托他们保持距离,那些粉丝都很有分寸地点头走远。
其中有个阿姨一路跟着我们,在一个公园里看了我们很久,最后才不好意思地上前跟我们搭话。
原本我还以为我们NCT的粉丝群体已经扩大到中年人了,跟思成感慨日本的阿姨音乐品味真高,没想到这个阿姨根本就不认识我们。
她大概四十的年纪,穿着很普通,素颜和憔悴的面容也难掩她的美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骨子里的气质,感觉是大户人家的。
她听我们拍摄用的是韩语,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是韩国人,用英语和我们交流,而我捕捉到她的英语没有一丝日式发音。
可能她也是外国人吧,我想着。
“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请问你们是电视台的人吗?”
“不是。”
“那你们是演员或者什么明星吗?”
“嗯……算是吧。”我犹豫地点头,“女士您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有点期待地指着摄像机问,“那你们拍的这个视频会在哪里放啊?”
“我们是来自韩国的团体艺人,叫NCT,这些视频过段时间会在我们的YouTube频道播放,您要是想看可以去搜索。”
阿姨听到我们的身份后眼睛瞬间放了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摇晃,没了丝毫刚刚的克制和礼貌,气质散落一地,嘴里全是“帮帮我,帮帮我。”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力气大得差点把我胳膊整条卸下来。
思成看情况不对劲,给摄像师扫了个眼色,让他关掉摄像机,但摄像师看到这个场景还把镜头往上凑了凑,生怕错过这个精彩片段。
思成连忙把那阿姨的手扒开,勉强带着礼貌性微笑回复她,“女士,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您有麻烦去找警察好吗?”
她死死拉住我不放手,让她找警察又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我直觉她可能真的有大事儿。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不敢细想。
“您是外国人吗?我的意思是,不是日本人。”
她手突然就放松了力气,点头。
“您是不是想通过我们的镜头告诉大家什么?”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抓着我的手又突然收紧,我忍住疼痛继续问她。
“您是…被别人强行带来日本的吗?”
她没再回答了,但我能看出来她想承认。我眼看着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抓着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心里那层不详的预感加深了。
我扭头去看思成,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应该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表情变得凝重。
他摇摇头,意思是我们不好参与这种事情。我有点犹豫,但他已经在慢慢回抽我的手臂,挡在我身前,坚持说让她找警察。
我知道他怎么想的,这里是日本,我们是中国人,代表的是韩国男团,身边没有经纪人在,无法在短时间内请示公司,不合适在这里处理这种敏感事件,遇到了只能避得远远的。
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帮助她,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idol,实在也做不了什么。
“思成,我们把她送去警察局吧。”我用中文对他小声地说。
思成还没回答就被面前的阿姨打断,她近乎疯狂地用中文喊着,“中国人?你们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帮我!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