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婷婷烧了水,你要用吗?”
香凝下意识的点头,“好,多……多谢。”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吹得半干了,但还是有点黏在身上不舒服,而且夏天可能出了汗,衣服被裹在身上阴干的味道也不好闻。
陆进点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我去打水。”
陆婷视线在屋里停留了两秒,看到陆进已经走到门前便跟着他一起走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陆婷压低声音小声的劝解,“哥,妈在厨房做饭呢,她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陆进好像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声音也听不到了。
陆家在程香凝的记忆中是人口不少的一大家子。
陆大根和张桂英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一个闺女,
陆进行三,上头有两个已经结婚生子的哥哥,下面有一个同样结婚生子的弟弟,只有唯一的妹妹陆婷今年刚满十八,还没婚配。
程香凝大概对陆家的人不是很关心,
记忆中只知道陆进的大哥叫陆厚好像年纪不小了,结婚快十来年了,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已经长很高了。
二哥陆生也有个儿子,但是因为他在镇上上班,逢年过节才回来。
这次陆进结婚他好像因为工作忙没回来,程香凝到现在都没正经见过面。
有意思的是陆进的弟弟比他小了三岁,早几年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香凝一边在脑海中捋着陆家的家庭情况,
一边坐直了身子开始打量起房间的陈设。
陆家家境条件一般,
应该说整个河水村的村民家境都一般。
陆家是外姓,好像陆进的祖父是外地逃难来的河水村,后来娶了河水村的姑娘才开始安居落户下来。
陆家的房子建成了回字形,正门朝南,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后面则是堂屋和厨房。
家离人多,
兄弟四人除了在镇上有住处的老二外,其他三兄弟拖家带口全都挤在一起。
以前陆进没回来时,家里两兄弟分占两屋空间刚好,但是陆进一回来,凭白多占了个房间。
这房间不大,
从室内最深处走到房门口也就几步的距离,门旁边开了个窗户,
窗户边上放了一张矮床,窗户下放着一张小方桌,
正对门摆着两个有些陈旧的柜子,柜子上刷了红漆但是可能时间有点久了,漆面有些斑驳。
除此之外还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香凝显得若有所思。
这和她在端王府的住所比起来确实很一般,但是这破旧小的房间装着的是自由,这就让她很高兴了!
端王府的住所纵然华美,但是她在那里没有任何私人空间。
做任何事情藏任何东西都会被翻出来,绝对不允许藏私。
这里就不一样了……
香凝站起身,床上的草席上一道深色的印记显露出来。
席子都捂湿了,可要好好晒晒。
这东西潮了若是不晒太阳可能会发霉,那味道可不好闻!
厨房里,陆进正在打水。
张桂英在旁边摘菜叶子,一边摘一边板着脸训诫儿子。
张桂英:“三儿,我就跟你说过程家这丫头不安分,你今天也看到了!她之前给那姓张的可殷勤着呢!就你傻,还捡……捡……”人破鞋。
后面的字到底没说出来,主要旁边坐着的女儿不停的用手肘拱她。
陆进面无表情拿着葫芦瓢打水,并没有要和老娘说什么的意思。
“哗哗”的水声落在桶里。
看到已经满大半桶了,
他把水漂往旁边的水缸轻轻一扔,水漂瞬间平移过去掉落在水面上,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陆进提着桶走了。
张桂英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真是个锯嘴的葫芦!半天没个声响!好歹喊一声娘,不然还以为哪个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
陆婷已经习惯了,埋头摘菜,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三哥这么多年不在家,现在好容易回来了。你别总是说那些难听话。”
张桂英气呼呼的把菜一扔,
“我说什么难听话了?!我是他老娘什么不能说!你看看他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不在家,一回来就给我找了个丧门星进门!”
陆婷:“要不是三哥这几年在部队寄来钱,大哥小哥结婚,二哥工作的打点该咋办?”
听到女儿反驳的话,张桂英顶高的气焰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来。
她嘟囔着重新把菜抓了回来,
“唉,好好的部队待不了了,回来也就算了,一结婚还凭白多添一张嘴。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张桂英的抱怨香凝一无所知。
她刚把席子卷好,陆进就提着水进门了。
他把冒着热气的水桶放到了床边,低头看向拿着席子的女人。
陆进:“你在干什么?”